见泼出去的水溅了人时,木碗本有道歉的冲动的,但一见是御凌彦,马上脸色就变了,道歉的冲动也没了,冷瞟御凌彦一眼,然后把木桶放下来,不理会对方,继续向路过的行人吆喝,“卖菜咯卖菜落,刚从田里摘下来的蔬菜,不鲜不要钱!”
没听到道歉声也就算了,还被冷落,御凌彦想想就气,立即下马车,拨开正在过来挑蔬菜的大妈,冷瞪向对面的木碗,“泼妇,道歉!”
看到客人被御凌彦赶走,木碗火大得不行,走出来把御凌彦给推开,“居然把我的客人赶走,你个死人,马上给我滚开,今天要是我的菜卖不出去,我上你家搬米!”
她自认为自己力大无穷,毕竟是村里最有力气的姑娘,砍柴挑水,她样样不输于男人,本想推开御凌彦到一旁的,可他就像座大山一样,她费了吃奶的力气,都推不动对方一丝。
御凌彦等到她把力气使完,轻轻这么一拎,把她给拎开了,公然嘲笑道:“还以为你这泼妇有九牛之力,看来也不过如此!”
“凌彦,不可对这位姑娘无礼!”唐琳下车走过来,拍掉御凌彦抓住木碗衣服的手,恼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已快被气炸的木碗,歉意道:“姑娘,我这三弟甚少和女子有接触,不善和女子表达,所以言行过于无礼了些,还请姑娘见谅!”
木碗对温婉有礼识大体的唐琳颇有好感,不禁拿唐琳和御凌彦比较起来,“看看,你看看,你有半点你大嫂的样子吗?真不知你大哥怎么有你这样的兄弟,如果换做是我,倒贴也不要!”
御凌彦的火气顿时高涨,“你个泼妇……”
唐琳站在他们二人中间,见御凌彦又口出粗言,就一把拽过他的手,拉向马车,“凌彦,别闹了,自己一个人大男人,怎能跟一个姑娘过不去呢,咱们走吧,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呢!”
直到御凌彦坐上了马车,愤怒的视线还在木碗的身上,此时木碗向他扭屁股炫耀自己的战绩,公然嘲笑他被自己的大嫂制服也吭不了一声。
“别让我再见到你!”御凌彦向木碗扔下一句话后,马车已经被唐琳赶起来了。
木碗对远去的马车,嗤之以鼻。“哼,你这个死人,要是让我再见到你,看我不召集全村人把你给绑了扔入河中,看你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马车上,御凌彦仍怒火难消,“可恶,怎么没人出来管教这个泼妇,太欺人了。”
唐琳只笑不语,对刚才发生的一幕心领神会。所谓的冤家路窄,应该就是御凌彦和木碗这种了吧,偌大的新都,他们能在短时间内相遇两次,也算是缘分很大了。
日落时分。
看着眼前还有两箩筐的菜没卖出去,再掏出荷包把银子倒到手心,只有三两个铜板。木碗沮丧下来,“今天就挣了这么几个铜板,怎么够给田租呢,唉,这可如何是好!”
往街道两旁一路看过去,卖菜的人无数,从街头摆到街尾,每个人卖的菜都比她的新鲜、好看。她家的菜之所以不好,都是地主害的。交不起田租,地主就派人到菜田里蹂躏她的菜。
木碗抬头看向天,视线茫然在天空中,嘴里喃喃有词,“也不知高大人把折子送到皇上面前了没有,要是皇上再不来解决,我们整个村子的人,该何去何从……”
一会,木碗挑起没有卖出去的菜,外加提着一个桶子,离开了街角,路过的行人都对她指指点点,说这姑娘力气怎么这大,以后能嫁得出去吗。
天渐黑。
大林村某小道上停靠着一辆马车。
不远处的田地里,唐琳和御凌彦正跟几个村民交谈着什么。
那些村民扛着锄头铲子走后,唐琳一眼眺望附近宽阔的田地,几乎所有的田地上,都被订下了木桩,那木桩是警告牌,上面刻着‘不可耕种’等字。
当亲眼见着这一幕,御凌彦替附近几个村子的生活忧心忡忡起来,同时,也对地主和当地官员痛恨不已。“要不是本王亲眼所见,本王根本不敢相信,有如此猖狂的人!”
唐琳抬头看看天色,快入夜了,现在赶回城中的话,夜路黑,恐难行。“明天咱们再观察观察,再作打算。这天就要黑了,回城要一个多时辰,这一路上黑灯瞎火的,恐怕难行,今晚咱们就找户人家,留宿在大林村吧,明天也好解决田地的事情。”
御凌彦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一会,马车进入了大林村。
夜完全黑了下来。
大林村很大,不是每户人家都挨得很近的,但多数在林子中盖房子。
最后,马车在林中一户人家的门口外停下,这户人家的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家,而且这户人家的房子,虽说是用木头和竹子盖起来,但却很简陋,勉强能遮挡小风小雨,若是碰上大风大雨,恐怕得被吹倒,但比起苏慕家,算是好多了。
这户人家的房屋内,灯光昏暗。外头的院子,围了栏杆,栏杆中间,有一个高高的门。
此时在院子中,有个四十好几的中年男人在劈柴,但劈得很费劲,因为他有一条腿瘸了,得费好多力气才能把跑远的木头放回原位,继续劈。
唐琳下了马车后,从外走入,“大伯,你好!”
听到声音,中年男人侧头望去,见是一位衣着奇异又干净,长相绝美又脱俗的女子,微微惊讶了一下,然后便礼貌地问:“姑娘,有什么事吗?”
御凌彦已把马车停好,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