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阳摇了摇头,心想,这俩人虽是忠心耿耿,可都是匹夫之勇,只有一身蛮力,以后万一遇到点啥事,那可真是不好说呢!
“唉,要是你俩会点功夫就好了”他感慨了一声。
旁边的李三娘一听,接过话头道:
“甘郎,你是说功夫吗?我兄弟李戡就会!他那师父是终南山的道士,当初云游到我家门口,愣是看中了兄弟的天资,要将他带走,那时我即将出嫁,寻思日后他一人无人照应,就答应了道士,至今已经三年有余,虽常有书信,却是不曾见面,甘郎若是应允,我当即修书叫他回来罢!”
甘阳一听,心中大喜!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单枪匹马可干不成事情,必须得有自己的团伙!
这个没见过面的舅子怎么也算是嫡系了,有了他在身边,以后自己遇事可就踏实多了!
“娘子,快快写信,将令弟召回!我这正缺他这样的人呢!”
打发了来俊臣后,倒是令甘阳想起了太子李贤,也不知殿下近况如何?眼见没多少时间了。
这西漕村自打出现瘟疫之后,被官府封锁了近一个月时间,看来现在已经可以自由通行了?
果不其然,门外的官道上已经能看到驼队了。
李三娘端起酒壶,给大家都斟上了一杯酒。
盼娥刚端起来尝了一口,就皱着眉头“呸”的一口吐了出来!
接着是胡歌和赵勇金,也都一脸难过之相。
只有李三娘,朱唇轻启,浅尝辄止,微笑道:“好辛辣的烈酒!甘郎,这蒸方法酒也是跟胡人学的吗?”
“娘子,当然不是,这叫白酒,这可不是你们女人喝的,今日就让勇金哥到集市上,给你和盼娥专买一些葡萄酒来品尝,那可是胡人酿造的,味道极佳!”
“好啊好啊,我想喝胡人的葡萄酒!”盼娥将酒杯推给身旁的胡歌,拍着小手嚷嚷道。
“嗯,那下午就让勇金哥去买,今日中午这顿饭不算,咱们晚上在好好庆贺一番!”
正说着,大槐树下一个身影飘然而过,正仰着脑袋品尝白酒的胡歌急忙用手一指:
“甘阳哥!像是张大安来了!”
这人真是怕念叨啊,说曹操,曹操就到,甘阳急忙起身迎接。
李三娘和盼娥一听有客来到,也急忙回避。
张大安被让进了雅间,
“胡歌,勇金,再去将上好的羊肉切上一大盘,我与张兄好好喝几杯!”
“先别,我只是路过!”张大安阻拦道。他一脸冰冷,表情同以前判若两人。
“张兄,太子殿下近日可好?”甘阳急忙问道。
谁知张大安张口便质问道:
“你让我带的那封信,写的什么‘请太子急令王勃回转,否则会因溺水身亡?’太子看后大发雷霆,吓得我也不敢吱声!今天若不是我外出公干,路过这西漕村,再者传闻瘟疫已绝,我也不会到你这里!”
面对张大安的指责,甘阳听后尴尬不已,太子礼物送来那天,自己一听说王勃已经启程,情急之下写了封信,直言王勃此行将溺水死去,却没想到一下触怒了太子!早先建立的良好印象瞬间崩塌!
不知这王勃的死讯何时才能传回?也许直至李贤被杀,他也不会知道!
甘阳无奈的摇了摇头。此刻他直怀疑自己费尽心机要搭救别人性命的做法是不是太一厢情愿了?费力还不讨好,这可不是自己的初衷。
可是一想到和太子的缘分,他又犹豫了起来。
李贤这样王孙公子,那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可是,一个人怎么会相信有人能预知生死呢?而且还连怎么死的都知道?那岂不成了阎王爷?
甘阳明白,这张大安是太子身边的近臣,太子若对自己失去兴趣,张大安会立马和自己翻脸的,眼下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好这一碗羊肉泡,虽然不想来,可实在抵挡不了诱惑,还是下马了!
想到这,他叹了口气;
“张兄,有些事情,现在还无法验证,但是日后你必定会相信我绝非虚妄之言!非但王勃有难,就连太子”甘阳本不想明说,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就连太子近日都有天大的灾祸!”
他脱口而出!
天大的灾祸?除了死还有比这更严重的事情吗?这几乎就是明说了,张大安听的非常明白。
他怔怔的看着甘阳,那眼神几乎就是在看一个反贼,失口叫到:“你你这厮活腻味了?脑袋不想要了”
既然话都说到如此份上了,和翻脸没啥区别了,甘阳也不客气,又来了一句:
“张兄,正因太子人品高尚,甘阳才冒死相告!实话告诉你,近日太子就将被贬为庶人,且流放巴州,天大麻烦随之而来,如果早作准备,尚且有一线生机,否则”
甘阳看着张大安,后面的话再没说下去,也不用说了。
张大安瞪着俩眼,惊恐、愤怒,继而左手摁鞘,右手就要拔剑!
“你这厮疯了!满口的忤逆之言,我今日就代殿下斩了你!”
可甘阳丝毫没有流露出害怕恐惧之色,当即喝住了张大安:
“且慢!张大安,我只问你一言,之后要杀要剐随你!可否?”
“讲!”张大安满脸怒火,口中迸出一字。
“太子殿下可曾抱怨过武后?怀疑自己非武后亲生?”
张大安听罢,当即就愣在了那里,他感觉自己脑袋不够用了!
乖乖啊,太子和武后之间的这点芥蒂,那可是宫闱秘闻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