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栲栳栳是太原的一种面食。”元演道:“犒劳这个词你知道?就是从这个面食演变来的。相传高祖皇帝和太宗皇帝在太原起兵时,就以这个面食来犒劳将士。”
李白点点头道:“那可得尝一尝。”
“嗯,来太原不吃这个怎么能算来过太原呢?”元演道。
不一会儿,那个新来的跑堂的送过酒菜过来,一趟趟地跑来跑去。
李白见他辛苦,就给了他十个大钱。
元演笑道:“太白你也太心软了。”
岑勋道:“太白就是这样,论起纨绔,太白以前在蜀中比你还纨绔,这次给的算少了。”
李白道:“我去取的钱不多,其实这些人也很不容易的。做事幸苦,挣的钱不多,有时候还要挨骂。”
元演几人点点头。
“这酒很香。”李白道,“很醇厚的感觉。”
“也很清冽。”元丹丘道。
元演点头道:“这是用小麦酿的,用的是清澈甘甜的汾水,加上特制的手法,就形成了醇厚甘冽的味道。”
李白晃晃酒杯,低声道:“要是蒸馏过,就更好喝了。”
“蒸馏?”元演问道,“什么蒸馏?”
“没什么。”李白笑道,喝了一杯酒。
几人用着酒菜,突然听见楼梯传来吵闹声。
“你不长眼啊!冒冒失失的把菜都撒我身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你知道这身衣服值多少钱吗?”
“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直愣愣就撞上来!”
楼上的李白听着吵闹声,元演道:“好像是王灿的声音。”
“王灿?”岑勋道,“王灿是谁?”
“太原王氏的族人。”元演咬着牙道,“一个非常纨绔的家伙。”
“去看看。”李白道。
众人来到楼梯口,看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公子哥,上衣上沾着菜渍,愤怒地指着那个跑堂的小厮。
这人就是太原王氏的王灿了。
“你说怎么办吧!”
跑堂的小厮手里拿着盘子,畏畏缩缩地站在那儿,“我赔给您。”
王灿愤怒地给了跑堂的一巴掌,道:“你赔的起吗?”
刘掌柜听见吵闹急忙走过来弄清状况,道着歉:“对不起王公子,这是个新来的,不懂事啊。”
王灿看着刘掌柜陪着笑脸,冷笑道:“不懂事?不懂事就算了?我来这儿吃饭,饭没吃成,倒添了一肚子气。”
刘掌柜道:“这样王公子,这次我请客,您这顿饭我不要钱。”
王灿道:“我缺你那点钱?”王灿厌恶地看着那个担惊受怕的跑堂的,道:“把他辞掉吧,下次再来我不想看见他,今天的事就算了吧。扫兴!”
那跑堂的听了这话如遭雷击,跪谢哀求道:“求求掌柜的您不要辞掉我啊,我还有老母亲要养活,丢了这个工作我的老母亲也没法活了。”
刘掌柜为难不已,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你得罪了贵人?”
王灿冷漠地看着这个跑堂的,道:“不知死活的家伙。那你就赔偿我这身衣服吧,五千个大钱。”
跑堂的小厮听了五千个大钱,浑身瘫软。
那是他一年的工资啊。
王灿淡淡道:“赔不起就滚吧。”
刘掌柜道:“请你回到房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吧。”
跑堂的小厮听见这话,像是被审判死刑的犯人一样,默默地转过身走了。
“等一下。”李白急匆匆地下了楼梯,拉住跑堂的道,“我帮你出了这五千个大钱。”
跑堂的感激地看着李白。
李白对王灿道:“这位公子,我替他赔偿了这五千个大钱,让他在这里接着干,怎么样?”
王灿看着李白,问道:“你是什么人?”
李白行礼道:“在下李太白。”
“李太白……”王灿冷笑道,“我只是单纯地不想再看见这个让我心烦的人而已,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插手小爷的事?”
元演下来道:“王灿,不要太过分了,不就是一件衣服吗,至于把人家饭碗弄丢了?”
王灿看着元演等人下来,道:“元演,你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
“只是看不惯你这副咄咄逼人的做派而已。”元演淡淡地道,“不过是一件衣服,哪里值得起五千个大钱?”
“我说值就值。”王灿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只要这个跑堂的还在沉香楼一天,我就不会再来一次。仆人就该有仆人的样子,既然选择了做这行,犯了错就该知道自己不适合做这个。”
“人都有第一次做事的时候,都有学习的机会。”李白道,“何必因为犯了一次错就去否定整个人生呢?”
刘掌柜当着和事佬,劝道:“几位公子就不要争了,这个跑堂的我不用了。元公子,何必因为一个跑堂的和王公子闹得这般不愉快?诸位的酒钱我免了,大家接着吃好喝好就是。”
刘掌柜呵斥道:“你还不滚蛋,来了第一天就给我惹麻烦!”
王灿笑着看着这一幕,心满意足地走到一个角落坐下。
刘掌柜和气道:“诸位不要因此事破坏了心情,接着享用酒菜就是。”
李白看着刘掌柜的笑脸,不再好说什么。
元演也道:“太白,一个下人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岑勋眯着眼看着王灿,道:“这个家伙还真是张狂的没边了。”
元演道:“太原王氏毕竟是大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