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过后,两个女人仍旧十分有毅力地饶着“是我”二字打转,叶忻沫发觉自己的耳朵似乎已经开始嗡嗡作响了。额角一跳,叶忻沫觉得身上绷着的那根弦被这两个女人的噪音给扯断了,终是觉得忍无可忍,打算打断她们的“情感交流”。不过还未来得及起身,她便看到了不远处有人正往自己这边的方向走来。于是,她选择了继续“隔岸观火”。
看来,绿儿搬来的救兵终于上场了。那抹浅青色的修长身影,无疑是我们的庄主大人了。而与易水寒并肩走来的男子英俊非凡,衣着华贵,举手投足间无不凸显他的卓尔不群。凤表龙姿下那俯瞰众生的傲气,足以让人匍匐在其脚下,俯首称臣。如此风度,如此气场,当属这平南王府的主人——平南王了。
两个正吵得火热的女人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强大的气场,不约而同地噤声转头。
沉默了两秒钟后——
二人同时将头转了回来,易水柔争分夺秒地先发制人。“我也不管谁赢谁输的了,但是我必须警告你,忻沫可是我先看上的,你想都别想。”
“嗤……”司空敏慧报之以嗤之以鼻。“自古以来都是胜者为败者寇,谁赢谁得就是规矩,先到先得又算什么?”
察觉到二人的话题似乎有了扭转的趋势,叶忻沫困惑地眨眨眼。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
易水柔不怒反笑,笑容里还带上了一丝得意之色。“我告诉你,在无忧山庄,上至我哥哥本人,下至厨房林嫂五岁的儿子都知道忻沫她对我哥哥有意思,你就别白费心机了。”
看着走到一旁站定的两个男子,叶忻沫向对着自己点头示意打招呼的黑衣男子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易水柔,你这个大嘴巴!!!而且,这是谣言!谣言!!!
“那又如何?”司空敏慧毫不在意地反唇相讥:“我哥哥权倾朝野,高山景行,又仪表堂堂,不知有多少女子想要嫁到王府来呢。我相信忻沫一定很快就会知道谁才是最适合她的人了。”
易水柔也不遑多让:“我哥哥的医术天下第一,名扬万里,样貌我就不多说了,你以为踏破我们无忧山庄的门槛的媒婆还少吗?”
叶忻沫越来越尴尬,脸上的笑容几乎无法维持下去了。这两个臭丫头,平时小动作多久算了,现在竟然在本人的面前争论这种问题,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而那两位倍受争辩的当事人,却只在一旁看着,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司空敏慧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好耍赖:“反正我哥哥比你哥哥好!”
易水柔跟着耍赖:“我哥哥最好了!”耍赖谁不会了?
叶忻沫心忖道:“好了,又要开始没完没了了。”
司空敏慧:“我哥哥好!”
“小惠。”一个听不出起伏的声音从黑衣男子口中逸出。“规矩呢?”一个问句,说得不紧不慢,却能让人失去喘气的本能,只能屏息垂首,不敢造次。
双手一只插在腰上的司空敏慧一震,像打了鸡血般迅速放下手站好,转眼间俨然变成了娴淑典雅的大家闺秀。
看着司空敏慧这般样子,身为兄长的司空戬怎会不知这丫头只要自己不在就又会张牙舞了。她已到了出嫁之龄,却总是没有规矩,从小到大,她在表面上总是敬畏他,背地里阳奉阴违的事情却也没有少做。她若是一直如此,怎还嫁的出去?思及此,司空戬硬起心肠道:“回房去抄十遍《女诫》,不准假他人之手,没有抄完就不用出来了。”
司空敏慧蓦地抬起头,一脸的不敢置信。“按照规矩,我要做到一字不错,还不得涂改,一天能够抄两遍已经是很可观了。哥哥你是打算让我五六日都出不了门吗?”出不了门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次司空戬说明了要“不假于人”,如果不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司空敏慧早就哭出来了。
不准出房门的话,在房间里吃吃睡睡个几日她还是能受得了的,但是要她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前抄那些个所谓“女子的操守”,还不如给她一刀来得痛快呢。看了一眼易水柔,那厮这在一脸得意地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呢。那模样,说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了。
要不是易水柔这臭丫头,她司空敏慧至于落得这个下场吗?!!如果不是怕自己会“罪加一等”,她真的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把那碍眼的丫头给揍上一顿。
相比司空敏慧的一脸愤懑,司空戬仍是十分自若。“你想与我打商量?”
司空敏慧立刻收起表情,表面上看起来的绝对的服从,更是没有二话了。开玩笑,抱怨不成若还想讨价还价的话,吃亏的绝对还是自己,她才不会犯傻呢。
看到易水柔脸上的表情已经足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了,叶忻沫心忖道:“水柔,你需要幸灾乐祸得这么明显吗?”
果然,人太得意了,是容易遭报应的。一旁一直不置一词的一大庄主终于开了尊口:“水柔,回庄之后,面壁五日。”
易水柔,石化了。
司空敏慧,心理平衡了。
叶忻沫,抿嘴偷笑了。
“嗑嗑!”外面响起敲门声。须臾,洋洋盈耳的女声传来:“忻沫,是我,清儿,我可以进去吗?”
卧在软榻上小憩的叶忻沫闻声,心里一喜,马上睁眼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打开房门。房门一打开,看到站在面前的徐清儿脸上挂着如往常一样温柔的笑容,仿佛她跟易水柔一起溜走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