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收走棋盘,灵仙煮水泡茶。
单薇子坐在亭中,看着面前一池夜色,良久后才说:“魂开天眼?”
司徒柏全在周然一行人来到扶风城不久,也孤身一人连夜从禹州城赶回。
“应是没错。”
司徒柏全低头回答,而后又说:“小公子破关而出那日,老奴也在场。”
“行破镜重圆之法七七四十九日,从未开始真元三炼到魂开天眼。”
单薇子的语气明显带了几分由衷的感叹,这是司徒柏全几乎从未见过的。
这个时候,单薇子手中突然多出一黑一白两枚棋子,棋子在她五指之间以玄奥规则时隐时现,片刻之后,她面色骤然苍白几分,身上气息如静海突然狂涛。
灵仙惊骇不已,立即拉着蝉衣闪身退走。
司徒柏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股他根本无法理解的伟力压在身上。
司徒柏全已是半步星纵境界,反应速度竟比不得灵仙与蝉衣二人,而面对单薇子身上逸散出来的一点气息,他更是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不仅被压得直接双膝跪地,整个人都差点被差点压成一滩血肉。
“哼!”
单薇子轻哼一声,及时稳住了体内暴乱气息。
司徒柏全像是在阎罗殿中走了一遭,全身已被汗水浸透。
蝉衣与灵仙再回亭中,担忧无比的看向单薇子:“小姐,怎么会这样?”
单薇子无声而笑,说道:“这才过去几年,恨山又出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啊!”
蝉衣好奇问:“小姐,这个周然与那座恨山有关系?”
听二人交谈语气,单薇子所说的那位了不得之人似是并非周然。
单薇子轻笑着微微颔首。
蝉衣担忧道:“小姐,我们要不要去阻止司徒晔?”
“为何要阻止?”
单薇子笑着反问道。
灵仙丢给司徒柏全一只玉瓶,让他下去,这才问单薇子:“敢问小姐,不知此番洞悉天机是否会引来恨山那边的注意?”
单薇子稍作思索,摇头说:“不知。”
灵仙马上跪地,恳求道:“为防万一,请小姐马上回宫!”
蝉衣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同样跪地恳求道:“请小姐马上回宫!”
单薇子沉默片刻,笑道:“问道三十五年,到底没能圆满。”
灵仙抬头,却是满脸的杀机,她说:“可是司徒家影响了小姐道途?”
蝉衣立即起身寒声道:“奴婢这就去灭了司徒家!”
“蝉衣!”
单薇子叫住蝉衣,笑着对二人说:“道在我心,与他人无关。”
蝉衣依旧大气,以至于脑门一热说了不该说的话,她道:“如果不是那早就该死的司徒牧,小姐又怎会自囚扶风城三十五年?”
单薇子顿时眉宇生寒,看着蝉衣平静问道:“你又怎知我是自囚于此?”
蝉衣被吓得马上跪地,不敢再任性言语。
灵仙求情道:“蝉衣一时失言,还请小姐息怒!”
单薇子望着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丫鬟,良久才沉声说道:“有些话我不希望再听第二遍。”
蝉衣语带着哭腔道:“奴婢知错了!”
“你们下去吧!”
单薇子轻声叹息,她以手扶额,陷入沉思。
灵仙拉起蝉衣悄悄退下。
二人才退到玲珑居外,灵仙松开蝉衣,一巴掌直接将蝉衣扇倒在地。
蝉衣倒地便哭,连连愧疚道:“灵仙姐姐,你打死我吧!”
灵仙满脸冰寒之色,冷冷的俯视着蝉衣,语带杀机道:“若不是怕影响小姐道心,你以为我会为你求情?”
说完,灵仙又蹲下身,轻轻揉着蝉衣红肿的左脸,问道:“你还想在这里呆下去吗?”
蝉衣摇头,眼里又有泪水涌出。
问道九重,问的是心。
可最初的道不在心,在这三千红尘。
然而,人在红尘中,四顾皆茫然。
对扶风城下城八千多万人来说,所谓的道距离他们太远太远,能得到上城某位贵人的青眼而活下去并且能活得更好已是毕生追求。若不幸得罪了贵人说不定就要生死两难,如果得罪的是扶风城天一样存在的司徒家,估计吓都能把人给吓死。
下城那么多家族,有几个敢面对司徒家的九位先天境?
这一晚,下城安静得让人心惊肉跳!
利剑在喉,狭刀攻心。
两位先天第二境联手猎杀一个归元境,生死几乎就是刹那之事。
九位先天境不是不知道真元三炼,他们更知道此次猎杀之人与司徒家天之骄女司徒雨有过一场未分胜负的切磋,但他们同样清楚即使是达到真元三炼中的极炼阶段,最多也就有与最弱的先天第二境一战之力。
罗加权与郑登峰的确比不了周然在禹州城碰到的那个先天第二境巅峰的白发老者,但二人在同境界之中也绝对不是最弱。
刀光与剑影之下,身着黑风衣之人似是被吓住了,从始至终竟是毫无反应。
剑割喉,刀裂心。
最终结果,好似就此判定!
却在此等时刻,罗加权剑速再快七分,郑登峰刀势更强一倍。
直至此时,周围之人才明白之前那般惊人的出手速度实则是他们故意隐藏了部分实力,真实目的就是为了让猎物不至于那么警惕,从而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生死一瞬间,周然蓦地抬头。
此时此刻,罗加权与周然几乎是面对面。
周然抬头的瞬间,罗加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