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如今的房子够大,即便是满满五大桌的客人,地方仍是绰绰有余。刘玉凤、程映秋、安姨、毕大婶和小华的妈妈等八九个女人坐了一桌;周筱与毕家的三个媳妇带着五个栓子凑了一桌,三岁以上的自己坐在桌前吃,一两岁的就坐在自己妈妈的腿上,由妈妈喂了吃。难怪几个栓子这么小就长得黑黑壮壮,看那吃相像极了五个柱子!只有四岁的大栓子甚至能堪比已经过了十三岁的周筱的饭量,看着五个栓子一各个吃得两腮鼓鼓、满脸都是油渍的可爱模样,周筱给几个小家伙儿夹肉更是夹得起劲儿,以至连自己碗里的饭凉了个透底还没顾得扒上一口。
周海正、毕大叔及周海正的一些同事坐在一起,其他的一些邻居和比较要好的朋友坐一桌,这两桌都是些要喝白酒的汉子!北方人豪爽,喝起酒来有股拼命的架势,饭还没吃完,就已有好几个人被放倒。
周筱最怕的就是这种喝起酒来不要命的场面,不单单是觉得吵的耳膜疼,最主要的是认为这样喝酒其实是背离了酒本身所带给人的真正意义。喝酒本应是件享受和惬意的事情,只要喝到自己舒服了就应为止,没必要一定逼得对方要超过本身所能达到的极限还非得强行灌下去不可,这样不但伤身,实际也是变相的在害人!在这点上,周筱觉得自己一直有些格格不入,也可能是前世在帝都的那个环境待得太久,受其影响太深的缘故吧!
亏得是把这两桌单独安排在了东厢的屋里,不然每次都有让周筱暴走的冲动。周海正这些年在周筱的“监督”下,在喝酒方面倒也比较克制,大多数时只是少量的喝些红酒。
周天和候双仍是与毕大叔家的除去没在的四柱外的另外四个柱子坐在一起,还有张家的红军等几人,极富经验的周天为了少跑几次厨房,干脆用一个大搪瓷盆子盛了满满一盆的肉,即便这样也又跑了两趟厨房来加肉,可见随着年龄的渐大,毕家五个柱子的战斗力也成正比的往上蹿升!
即使生活质量有了一定的提升,毕大叔和三个柱子家也不是每日可以随心所欲的有肉吃,一个月下来至多也就能吃上那么三两次的样子,所以,周家每年杀的至少两次的猪,而每头猪都能达到令人羡慕的两三百斤以上的份量,都可以令毕大叔的全家过足一次馋瘾!
自周筱重生到现在,已过去了十年的光阴。整个永兴村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即便县城都是如此,最多的也就是所有的人家基本可以吃上饱饭而已。
候中华如今身为一县的县长,除了能让全县的居民都填饱肚子外,还有肩负全县经济增长的重任。周筱觉得有必要凭借自己前世所了解的一些相关的信息,给干爸提点建议,不为有个顺利的官途,只为其还存有的那一腔正直的热血!
年三十,周、候两家的团圆午饭只缺少了候中华一人。身为县长,每到重要节日都要下基层慰问群众,属于个人和家庭的时间就会变得少之又少,程映秋虽偶有报怨,却也用实际行动在背后默默支持着候中华的工作。
周筱非常能够理解,鱼肉与熊掌不可能兼得,既想身居高位,就得做好牺牲许多其它甚至包括亲情的准备。
候中华打电话说会在晚上十二点结束年夜饭后赶到周家来。为了能等到两家人的齐全,周海正和刘玉凤把年夜饭推迟到候中华到后才开始,那时已是午夜的一点半钟。
因着每年的年初一都会有很多的人前来周家拜年,尽管大年夜的这天上床时已是快到了凌晨的三点钟,全家人仍是在七点钟就起了床。大家都默契的放轻了脚步和说话的声音,好让候家一家人能睡个好觉。
“小呜……”小华一进屋刚要对着周筱大声喊叫,就被极其了解她的周筱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了嘴。
“嘘!小声一点,我干爸和干妈还在睡觉,这么大的声音,估计在你家都能听得到!在县城都待了两年了,你怎么还没学得淑女一点,这么咋咋呼呼的样子哪个男孩子敢娶你!”周筱看着着装上已经明显有了变化但却仍改不了本性的小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