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幔射进屋里,使房间更加洁净明亮。李刚和刘桠枝赤裸着身子躺在洁白的床单上,谁也没有说话。李刚累了,他闭着眼,懒洋洋地伸展着四肢。刘桠枝把一只手放在李刚的胸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然后看了李刚一眼,娇滴滴地说:“你还记得我们那时候吗?”
李刚还是闭着眼,说:“哪时候?”
刘桠枝轻轻拍了李刚一下,说:“哪时候?还有哪时候!我们上中学的时候呗!”
李刚装作记不起的样子,说:“上学的时候怎么了?”
刘桠枝使劲拧了李刚一下,气呼呼地说:“少装!你个忘恩负义的人!”
李刚一下睁开了眼,有些生气地说:“你干什么啊?什么忘恩负义的,你不说明我怎么知道!”
刘桠枝说:“那时我们搞对象,你忘了?要不,你现在就是我的了!”
李刚呵呵一笑,说:“你说的我们搞对象那时候啊,那时我们都还小嘛,什么也不懂。”
刘桠枝生气地说:“小,小你就知道亲人家?小你就知道弄人家!”
李刚说:“什么,什么啊搞对象不都那样!”
刘桠枝说:“你坏,你给人家那样了,就不要人家了!”然后刘桠枝又小声地说:“你是个见异思迁的人,还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李刚笑笑说:“那多好,你遇上我就偷着乐吧,要是你跟了我,现在还不是个穷光蛋,跟我一个穷鬼有什么好!”
刘桠枝一下起来,骑在李刚的身上,一边笑,一边打李刚,说:“你坏,你坏!”
李刚把刘桠枝推倒在床上,说:“算了,别闹了。你看现在你多好,是个富婆,又办公司,又开汽车的。你再看看梦雪,梦雪跟了我过的是什么日子,缺吃少穿的,还下岗了。”
刘桠枝咯咯地笑着说:“那都怨你坏,把人家梦雪给坑了!”
一提起梦雪,李刚心里就有一种负罪感,他觉得确实对不起梦雪,自己千方百计把梦雪追到手,却给不了她好的生活。
李刚坐起来,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支烟,点着,嘶嘶地抽了起来。
刘桠枝又去冲凉了,洗澡间传来哗哗的淋浴声。
李刚想,自己也太无能了,现在明面看来是在打工,其实跟吃软饭又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刘桠枝老公不好意思戳穿罢了。
他觉得张总看似对自己不错,什么工作都支持自己,实际上,张总是在防备自己。他若对我不好,一来让刘桠枝觉得他小心眼,二来弄不好刘桠枝真的跟我跑了,那才是得不偿失。所以,张总最好的办法就是对我李刚好,这样,刘桠枝和我才没有理由在一起。这一点,李刚和刘桠枝心里都很清楚。
李刚抽完烟,刘桠枝也冲好了凉,披着浴巾,梳着头从洗澡间出来说:“你也冲冲吧,好舒服!”
李刚说:“好。”说着就进了洗澡间。
刘桠枝等李刚洗好,穿好衣服,他们俩就出去了。
傍晚,沙滩上海风习习,游客们都在沙滩上乘凉。李刚和刘桠枝面对大海并肩坐着,像一对亲密的恋人。海风吹着刘桠枝飘逸的头发,李刚握着刘桠枝的手,此时,他们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幸福里,他们似乎都在想着什么。
一对海鸥从眼前的海面飞过,一会儿又鸣叫着飞向远方。刘桠枝看着飞向远方的海鸥说:“它们真自由、真幸福啊!”
李刚看了刘桠枝一眼,说:“两只鸟有什么幸福的!”
刘桠枝有些生气地说:“你是不会理解的。”然后叹口气说,“天不早了,我们吃饭吧。”
刘桠枝挽着李刚的胳膊来到了一家海滨饭店,点了几个菜,要了两杯饮料,就开始吃起饭来。吃饭中,刘桠枝说:“今天玩得开心吗?”
李刚面无表情地笑笑,举起饮料杯跟刘桠枝碰了一下,没有说话。
刘桠枝又说:“下一次我们再找个好玩的地方,好好享受一下人生。”
李刚若有所思地说:“好吧。”然后又有些难为情地说,“享受人生倒不错,可就是感觉心里很不爽!”
刘桠枝很疑惑地问:“怎么不爽啊?”
李刚苦苦一笑,说:“我一个大男人,出来总是花女人的钱,嗨!”他看看刘桠枝,叹口气没有说下去,继续吃着饭。
刘桠枝瞪了李刚一眼,说:“怎么了李刚,今天吞吞吐吐的,花我的钱怎么了?”
李刚悻悻地说:“就觉得是一个吃软饭的!”
刘桠枝咯咯地大笑了起来,笑罢,说:“你啊,真没劲,什么软饭硬饭的,你说我们俩在一起高兴不高兴?”
李刚很尴尬地笑笑。
天彻底黑了下来,刘桠枝挽着李刚的胳膊走出了饭店,又用手在李刚的脸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笑笑说:“宝贝,我们回去吧。”
刘桠枝开着车,听着音响里播放的音乐。李刚有些累了,他闭上眼,好像是在想心事,又好像是在睡觉,车子在闪着霓虹灯的城市里穿行。一会儿他们就回到了厂里。李刚向刘桠枝笑笑,说:“谢谢你,玩得很开心!”
刘桠枝也笑笑,说:“回去好好睡一觉!”
李刚下了车,匆匆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第二天早上,李刚还在睡觉,食堂栗师傅就咚咚地敲着办公室的门,并大喊着:“李经理!李经理!”
李刚睡的正香,被栗师傅的敲门声惊醒。他看看表,才七点,就说:“栗师傅你敲啥啊?我还没起床!”
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