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元宵,何晋鹏不知什么心态,请了我们技术部去吃午饭,他说过不干涉我的工作,这么一请客,大家兴许就该误解那宴意了,也说不得心恼,只是不太明白这男人打的什么主意。
一顿饭说来也好笑,我就算了,大家也同样吃得满腹的忐忑,就是部长都忍不住拉我到一边细问怎么回事,我也只能摇头啊,人家老总的心思哪是我们这些小小下属猜得着的?
何晋鹏也没说什么给人压力的话,更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就只是秀一下恩爱,时不时给我夹菜,督促一下我别吃太急……我那哪是吃太急,是被他吓的好吗。
吃过饭,散了场,我还是很好奇地抬首看身旁的男人,“你今天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好歹跟我说一下啊,吃得我一直咽着,对身心健康不好。
何某人一脸无辜,“看他们平时对你不错,这过年过节,请吃个饭不是很常事?又不是第一次。”
的确不是第一次了,可问题上回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啊,而且好歹上回理由光明正大的,大家吃得也欢乐,这次什么理由?
斜眼看我,某人轻笑,长手一伸,笼着我的脑袋搓了几下,“不过是吃个饭,别想太多。”
“……”努努嘴,想多的可不止我一个。
当天早早下了班,何晋鹏驱车载我回了何家,小家伙第一个扑出来,小脸挂着灿烂的笑容,嚷着,“二爸!宝宝好想你~”听听这小嘴甜的,才两天不见罢了。
弯下腰摸了摸抱着我大腿的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宝宝怎么出来了?外头冷,先回屋里去。”说着脚一抬,连带着拖着抱大腿的小家伙,小家伙乐了,咯咯地笑着不肯撒手了。
我无奈了,小家伙也不轻,这走几步我的脚就抬不起来了,还没说什么,身后的男人上前就一把拎起了小家伙的衣领,把人给拎进屋里去了,也不责难。
小家伙怕他爸爸,缠着我的时候咯咯直笑,被他爸爸一拎,就跟只受惊的小猫似的,卷着小身子抿着嘴不敢出声了,还能听到细微的呜咽声,我跟在后边不由得摇头轻笑。
家里人不少,不过还是少了几人,三叔一家陪着何晋耀,都出国了没在家,偌大的餐桌一下子就少了一半的人数。不过照常热闹的,小家伙越来越不怕生,闹完这个闹那个,把一家人逗得直乐。
吃过晚饭我坐沙发上等消化,难得的看了一回电视,因晚上要回去,所以汤圆九点多钟就上桌了,何晋鹏端了一碗过来,汤圆跟团圆其实就差不多,只是汤圆比团圆的个小点,陷不一样罢了。
总还是甜品,何晋鹏没什么兴趣,就看着我吃,我看着电视……
不过,期间,何晋鹏神秘兮兮地跟何爸爸何妈妈他们不知商量着什么,我有种感觉是与我有关的。他不说,我就当作不知道,也不问。吃过汤圆牵起小家伙,跟一家人道别就上了车回家,对于这种短暂的分别,都习以为常,倒也没了当初那般依依不舍。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小家伙昏昏欲睡,我简单给他洗了个澡就放回房间床上,小家伙虽睡得迷糊,还记得亲我一口,糯糯地道一句:“……二爸晚安……”
“宝贝晚安。”我含笑,回亲了那小脸蛋,小心掖好被褥,把房间的灯调到最暗,轻声出了房把门掩上。
回到卧室看到那男人还没洗澡,坐在床边不知看着什么,我好奇问了声,“怎么还不洗澡?”这么晚了,该洗洗睡了,何某人抬首,回了一句,“等你。”
脸的温度悄悄地升高,事实上是我想歪了,他也不过等我一起洗澡,并没做什么……叫人脸红的事。事实证明今晚这男人很纯洁,真没做什么激荡的事,躺下之后长手一伸,非把我卷进怀里才安稳下来。只是不一会,不经意问了句,“你们家,结婚是不是有奇怪的习俗?”
“嗯?”我疑惑地抬首,正好看到平躺着的某人的侧脸,一双眼睁着,直勾勾地仿佛在盯着天花板,面无表情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干嘛问这个?”
“好奇。”他这么说。
眨了眨眼,“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十几岁开始就知道自己今世不会结了,所以更加没留意过。”说着,往男人的身上靠了靠,脸贴着他的胸侧,安宁。
何晋鹏的手扶上我的腰,然后轻轻地拍着,仿佛无意识的,又似在哄着我睡觉。“小矾……”他轻唤,我“嗯?”一声之后,他说,“跟着我,没有正常婚礼,没有喜酒,不觉得遗憾?”
扬起嘴角我笑了,“即便不是跟你,也不会有婚礼更不会有喜酒啊,要真有,就成奇谈了。”所以,拍婚照,也是我出柜以外,做得最为出格的事了吧,没有那些美好的场面,至少留给自己值得记念的美好画卷。
腰间的手,一下又一下地轻轻地拍着,力道没有因二人对话而放重或停下,像是证明这只手的主人的心绪也这一般平静淡然。
“嗯。”男人微不见闻地应了一声,然后侧过身来,在我的额上亲了一亲,喷洒着热气,“不早了,睡吧。”长腿一伸,就把我双腿扣住,整个身体几乎是等于被嵌入他怀中了。
这个姿势躺着不好睡,我也就象征性地扭了扭,就任着他搂着了,侧耳倾听那一下又一下强有力又厚重平缓的心跳,想着往后的第一夜,身侧都有这样一宽厚的怀抱着自己入眠,想着这些已经足够,想着即便没有婚礼也不觉得遗憾,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