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晋鹏的车出现在我住的小区门口,而且是七早八早的,笑得一脸神清气爽阳光灿烂。我提着东西下楼,看到那倚在车边的那人时,瞬间就给他气乐了,不带这么先玩的。
“起得真晚啊。”何晋鹏朝我露两排白牙,我气得差点把手里的东西给砸他脸上,昨天就不应该告诉他今天的行程还有目的地。斜着眼瞥他,“你又不认识他们,一起去不尴尬吗?”这人果然是做老总的料,脸皮厚得论斤称的。
“我认识你就行了。”何晋鹏那个叫理所当然。
于是没办法,我只能给公孙谨他们打了个电话,叫他不用来接我了,尽管那头很诧异,但我也表示很无奈。公孙谨却留了个心眼,问是哪个朋友。我没办法隐瞒,而且也隐瞒不了,于是老实回答:“是我们总经理,他……”我看身边一脸悠然的男人,“他正好有空,而且我觉得多个人会多份热闹,所以……”
那头只停了一秒就笑着回答了,“也是,多个人也热闹点。”公孙谨还是那么温和大度,并且十分体贴,“你那边开车方便吗?不放便的话让扬奇开他那台车出来,我去接你们。”
“不用了,他……总经理开了车过来,你们直接过去吧,我们随后就到。”我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也被人盯得尴尬,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那好吧,你们开车小心些,有事打我电话。”公孙谨的声音带着笑意的,可却听不出情绪来,所以我并不知道他此时的心情,也不知他有没有介意。
于是,我们原本一辆车四个人,改成现在两台车五个人。地方并不远,就郊区的一个临海山庄,开车也就两个小时就到了。
按理说是两对人……嗯,虽然我还没有答应跟公孙谨交待,但面上也是可以将就算为一对吧?另一对自然就是那对白痴未婚男女,我也知道扬奇那小两口这样约我们出来玩的目的,我本也不排斥,被当成为一对,其实可以接受。只是现在队伍里多了个外人,气氛果然从第一面就开始不对劲了。
本来是个挺美的小山庄,可刚下车几人对上,我就感觉气氛不对了。扬奇对于忽然冒出来的何晋鹏似乎不冷不热抱着不予评价的态度;而陈娟倒底是见过何晋鹏并且也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于是很放心的,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而公孙谨依然是含着微笑,朝何晋鹏客套地伸了手表示友好。
“没想到何总也有空来这种地方玩。”
何晋鹏酷酷的一手还插在口袋里,另一手伸出来,随意握了握就收了回来,冷淡地应了一句:“这钱又赚不完,偶尔出来走走有益身心。”说的人道貌岸然。
“……”我略尴尬,却不知要怎么缓和气氛。倒是公孙谨这会儿转向我,笑得温和而开心,“坐了这么久的车,累不累?要不要先进里面休息一会?”他靠提很近,因为身高差距,他是垂眼看我的,眼里尽是柔情,比起平时来往,更加的露骨不掩饰。
“呃……还好。”我被问得更尴尬了,什么这么久的车,才两个小时不到好伐……我还是有点儿不习惯在人前,表现得二人关系如此亲密,特别是何晋鹏也在,会让我有种奇妙的心虚感。
而何晋鹏却往前一挤,硬是将我和公孙谨的距离给挤开了几步,他贴着我,一脸的现所当然。我更加无语了,心说你没事来凑什么热闹?没看到气氛都僵硬着吗,你这个始作俑者!
因为多了个人,行程有些需要改变。就好像现在,离午饭还有时间,扬奇订了两间房是用来休息的,房间离温泉很近,那意思……我不由得脸热了热,好在何晋鹏跟来了,不然我得尴尬死。
现在多了个人出来,扬奇很郁闷,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了。为了不扫兴,我赶紧赶在他前面开了口,“不如再开个房吧,反正现在是淡季,有空房的。”
房是开了,而且何晋鹏还开了个豪华套房,房间里就有温泉,这是要气死谁的节奏。
“那就这样吧,十二点到大厅吃饭,我让这里的经理准给咱们准备了不少野味,很地道的,别睡过头错过了。”扬奇想到美食,脸色终于缓和了,而且刚才我看到陈娟小声地对他说了什么,我猜应该是很肯定地告诉他,何晋鹏至多也只能算个电灯炮,构不成奇怪的威胁,这脸色才有所好转。
何晋鹏算是唯一一个身在局外的人,一脸的坦荡,看到分好房了,他一把拉着准备跟公孙谨走的我,“去大房,正好咱们一起睡过。”那话说得有点儿大声,转身的扬奇两小口都听得诧异地转回身来瞅着我们。
而公孙谨那总是温和的脸色因为这句话而变了变,他眼也不眨地看着我,看得我头不是头脚不是脚的,紧解释,“我们之前到上海出差过,双人房……总经理啊,我和……”
“那是双人房吧?你睡哪?”何晋鹏忽然插话打断了我,没头没尾的一个问题,我正疑惑地看他,他又问理很直白,“公孙先生的那个房间是双人房,两张小床;而这边是双人床,而且比那房大不少,你为什么要舍大求窄?”末了,他用一脸的不解面对我,问得我哑口无言。
我哑口无言,但旁人却不然,一向温和的公孙谨脸色也有些变了,毫不畏惧地面对着比他高出一些的何晋鹏,“何总这话就不对了,阿矾喜欢睡哪边,那是他的自己,你怎么能强迫他?”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
眼看气氛又凝重了起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