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周南在赶了七八万里路程后,就风尘仆仆的离开了伴兽门的宗门领地。到此,他基本上已经脱离了燕国大宗门所能掌握的最大势力范围。
燕国的西边,环境很恶劣贫瘠。常常飞砂走石,天降大灾,灵气稀薄,资源短缺,疾病肆虐,人口稀少。是真正的不毛之地,很少有修仙者愿意来到。
但事情,总是具有着两面性的。虽然这里的环境很差,差劲的简直都不能用糟糕来形容。但却是沙盗,流寇,杀手,混混,夺宝修士等等这些生活在黑暗里的家伙,最喜欢的乐园。一进入这里,周南就感到了一股完全不同于杀劫的风格。
环境的艰苦,生存的巨大压力,很自然的就造就了这些家伙,个个凶狠无比。狡诈,阴毒,虚伪,嗜血,无情,冷漠,这些‘好品质’,算是占全了。
这里,根本就不存在秩序规则,完全就是一个充满兽性的国度。只有够狠辣,不要命的人,才能生存的下去。人性的丑陋,时刻在这里上演着,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邪恶,没有不存在的坏人。这是一片没有理性的土地,上面生活着一群没有理性的‘人’。甚至在某一方面来说,他们已经不算人了,完全被人性的悲凉,给彻底淹没了,迷失了真正的自己,只剩下了本能。
上至大半截身子已经埋进土里的沧桑老人,下至两三岁的本应是童真无邪的孩童,都毫无意外的是一匹匹奸诈的饿狼。每一个都带着锋利的獠牙,一不小心。就会撕烂你的胸膛。甚至连那些娇滴滴的弱女子,也都带着剧毒。轻易触碰不得。
越往西走,这些情况就更加的变本加厉。在以往的时候,每一年里,伴兽门都有大量的弟子,葬身在了这里。但这个宗门,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宗门。亦正亦邪,根本就不阻止这些事情。非但不阻止,反倒隐隐的期待这样的事情多发生些。
因此,长此以往的结果就是。造就了伴兽门人的铁血与峥嵘。
为了防止时局脱离的掌控,每隔上十几年,伴兽门的门主都会亲自出面,带领大批的结丹期老祖,向西横扫四五万里,挨个清理这些膨胀过快的黑暗势力。
对于伴兽门来说,这西边,就是最好的试炼地。只有在这里活下去的,并走出来的弟子。才有资格走向更美好的明天。才有资格,得到宗门的大力培养。
这也就是为什么如今伴兽门能以一门之力,在更西山脉阻挡住器宗三宗脚步的最重要原因。试问,一个坚毅狡诈的宗门。要是没几把刷子,又怎能说的过去?
用兽王曹杀最经典的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我们伴兽门,要的是强者。不是天才。只有从血海里面爬出来的人,才有资格做我们伴兽门真正的弟子。”
西行了三万里不到。周南就遇到了上百起的打劫,暗杀,埋伏。
如今,伴兽门绝大部分的力量都被牵扯在了东边,这些地下的家伙,就像嗅觉灵敏的恶狗一样,纷纷浮出了水面。借着机会,肆无忌惮的横行了起来。
他们也知道,机会难得。要是等燕国战争结束,那他们的好日子,也就算到头了。因此,一个个都拿出了十足十的精神,尽可能的作奸犯科,多搜刮些好处。
但周南是什么人,杀劫的首领,又岂会被一般的毛贼算计?于是乎,这些人都纷纷拿出了他们的身家性命,交了学费。凡是落到了周难受中的人,没一个好下场。都被他用残忍至极的手段,折磨的欲仙欲死,哭爹喊娘的那都不是事儿。
但一过三万里这条警戒线,就连周南,也不得不放满了脚步。
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水深了,也可能藏龙。结丹期老祖,也不全都是好面子的人。总有一些不要脸的老家伙,放着正儿八经的福不去享。得罪了一些大宗门,被逼到了这里。甘愿成为强盗,专干些偷鸡摸狗,杀人夺宝的勾当。
就连周南,也遭到了这些老家伙的截杀。这些家伙,一个个狡诈如狐,卑鄙无耻,以大欺小。比起耿庆年来说,带给周南的压力更大。无奈之下,周南只能亡命奔逃。虽然他打不过这些狡诈的家伙,但他要逃跑,也没人也拦的住。
就这样,磕磕碰碰,惊惊险险,走走停停。足足过了两个月,周南才抹了一把额头冷汗的来到了更西山脉西边的尽头,也就是燕国地界上的最西部,沙城。
沙城,是燕国最西边的一个城市。半沙半荒,面积不大,甚至连玄火城的一半都不到。修仙者有三四万人,世俗凡人二十多万。它的西边,紧挨着焚炎沙海。
沙城常年干旱,风沙肆虐不断,气候糟糕的那叫一个可以,水比金子还珍贵。修仙者或许不缺少,但凡人没了它,那可是会要命的。早在几个月前,周南就准备好了几十个储物袋的食物。水果,蔬菜,清水,肉块,种类繁多,分量充足。
沙城的西面,有一道百十丈高的巨型城墙,像一道山脊一样,稳若泰山的伫立在那里。用着它那高大的脊背,兢兢业业而又无怨无悔的为沙城遮挡着来自西边的风沙和燥热。在巨墙巨大的阴影下,沙城每天有一半的时间,至少还算凉爽。
黄昏渐近,晚霞将至,日暮西斜,在巨墙长长的影子下,周南站在沙城一里之外,静静的欣赏着这别有一般风味的异域美景。这一刻,他忘记了身边的一切,忘记了自己究竟为何来到了这里,只知道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