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的时候,朝廷收到了石鸿昆从南方发回的战报。 。 石鸿昆带着大军已经赶到了南方,并立即与赵子由的军队接上了火。大军虽行军疲惫,但石鸿昆指挥有力,大周军队士气高昂,竟一口气连胜了赵子由两仗,并先后斩杀了赵子由的三员大将。
消息传来,慕容予桓在龙安殿为石鸿昆拍手叫好,并亲自撰了回书命人送去南方,在回书中亦极尽褒奖。有了石鸿昆在前方稳定社稷,慕容予桓更加肆无忌惮的纵情沉‘迷’于后宫的声‘色’犬马之中。
很快,慕容予桓对冯常‘侍’、沈常‘侍’和钟常‘侍’三个人便失去了兴趣。这三人本是宫‘女’出身,虽有两分姿‘色’,但也不过就是两分姿‘色’罢了。渐渐的,慕容予桓便觉得三人情趣匮乏,言语无趣,见识浅薄,最初的新鲜劲儿一过,便也逐渐抛到脑后了,三个人的恩宠一日比一日淡了下来。
怡贵嫔曲梦娴自上次龙安殿上的事之后,一度被慕容予桓冷落着,这么久以来,虽也有所和缓,但恩宠到底不如从前了。瑾贵嫔梅怡‘春’本就没有多厚的恩宠,而和嫔孟惜蕊、睦嫔康巧烟、芳嫔陆采茵和嘉贵人陈慧心四个人,因姿‘色’平平也满足不了慕容予桓此刻“思倾国”的心理。
如贵妃齐若月被石蓉绣压制了这么多年,又被慕容予桓冷落了这么多年,早已没了争宠的心,只一心抚养端和公主,将全部心力放在‘女’儿身上。
馨妃徐妙琴因怀着身孕,慕容予桓对她倒是十分重视。虽然她有孕不能‘侍’寝,但慕容予桓也常常来永和宫看望她,各种赏赐也是源源不断的赏下来。徐妙琴怀上龙胎本应晋她的位份,可妃位之上便是贵妃,宫中已有齐若月和倾城两位贵妃,按着宫规不可再晋,因此慕容予桓也觉得着实委屈了徐妙琴,对她更是着意安抚。
皇后石蓉绣因近来苦心盼望得子,因此在邀宠之上也使足了手段。日日做了清甜可口的点心送去龙安殿给慕容予桓,又是表体贴又是表情意,然而这些都比不上她父亲在前方所立的战功,看在石鸿昆为国效力的份上,石蓉绣的恩宠也比之前稍浓厚了些,石蓉绣看准时机千方百设想要趁此时怀上龙胎。
除此之外,宫中宠眷最为浓厚的还是倾城。
倾城深谙慕容予桓此刻脱离了太后管制之后的放纵心态,迎合着他的这种心态,陪着他一起纵情欢娱,甚至帮着他想出一些别出心裁的新鲜‘花’样儿来玩乐。
在倾城‘私’底下的“提醒”之下,慕容予桓先是下旨在宫中修筑万芳园,遍植名贵‘花’木,以供帝妃观赏之用;又下令在万寿湖上架起水晶桥,今后可以不用乘坐船只便可横跨万寿湖,以便在游湖时可以更好的观赏湖上风光;接着又下旨围绕皇城修建长达百余里的望锦台,今后皇帝要展望锦绣江山时,不但可以在皇城之上展望,更可以围绕望锦台步行观赏,且一步一景,引人入胜。
不仅如此,倾城还为慕容予桓筹划着出宫巡游的事宜,因此慕容予桓又下旨令各处修建行宫,并在湖西、樟州、檀州等五处修建避暑山庄,广植‘花’木,征采各‘色’珍贵的木材、石料用于兴建宫殿,并搜罗珍奇异宝以做装饰。
这一番圣旨下达之后,朝中宫中人人侧目,但如今后宫之中,灰心的灰心,养胎的养胎,根本没有心力规劝皇上,而最有资格和最应该规劝皇上的石蓉绣,此刻忙着迎合皇上讨好皇上还怕来不及,哪里会去犯颜劝诫?且慕容予桓刚从太后的管控中脱离出来,正如出笼的困鸟,即便劝了也未必会听。
然而,朝中还是有几个老臣看不过皇上的作为冒死谏言的,慕容予桓听了他们逆耳的忠言本就心里不快,下朝见了倾城,倾城樱‘唇’半启,几句话便帮慕容予桓想出了主意。于是第二日,这几员谏言的老臣便贬官的贬官、发配的发配,调任的调任。
因皇上一连串的圣旨,朝廷大兴土木工程,大批百姓被迫成为壮丁和劳力,一时间天怒人怨。而慕容予桓身边渐渐的也再无敢于犯颜谏上之人,越来越多的是阿谀奉迎、助纣为虐之人,正如商纣王时的庸臣费仲和尤浑之流。慕容予桓逐渐有了纣王之态,倾城也当真有了妲己之意,大周也似殷商一般慢慢走向末世。
倾城和一众嫔妃仍然每日一早去和坤宫向皇后请安,看着石蓉绣在慕容予桓面前诚惶诚恐和着意献媚的样子,倾城便在心里感到可笑。这一日,众人从和坤宫出来,曲梦娴扶着竹韵的手行着,在经过倾城身边时,悄声向她道,
“嫣贵妃娘娘还要隐忍到几时呢?难不成就这样看着那个毒‘妇’继续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吗?”
倾城心念一动,但面上却是一副风清云淡的坦然神‘色’,转首笑向曲梦娴道,
“怡贵嫔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莫非皇后也成了危天煞冲克了谁不成?”
曲梦娴知道倾城是在讥刺她,却也不在意,只回首冷眼望着和坤宫,道,
“上次经嫣贵妃娘娘提醒,嫔妾总算知道了一个道理,这危天煞固然厉害,可人心却比煞星还要恶毒。煞星兴许可以化解,人心的歹毒却防不胜防!天作孽尚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倾城听了转了一下眼珠,随即笑着用手抚了抚心口,夸张的道,
“哎呀,吓坏了本宫了!本宫以为妹妹又要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呢!妹妹口齿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