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美满的爱情归宿叫:相守。朝朝暮暮常相守。
有一种艰苦的职业术语叫:蹲守。严冬酷暑去蹲守。
为了捉奸的蹲守,杨籽觉得自己的这种行径,目前只能算是“偷窥”。偷偷摸摸的行为是有了;“窥”呢?又连续两个夜晚,啥也没看到。
杨籽找到了电工覃亮。让覃亮把两栋宿舍,所有楼层的走廊的照明灯管,从第一间宿舍开始,每隔一个拆除一个。
“这是庞小姐要求的。测试一下宿舍楼一个月能省多少电费。照明亮度没问题吧?”
“肯定没问题。这样还好呢。屋里睡觉不会觉得太刺眼,又能少引来蚊虫。”
“好!我安排一个保安员帮你扶梯子。下午下班前必须拆完!抄记好电表!”
杨籽又找到张明。要求张明在夜里十二点到早上六点前,不要安排人手到宿舍楼巡逻。
“让夜里的兄弟多歇歇脚吧!我最近白天睡得太多,晚上睡不着。可以照顾到宿舍的突发事件。真有点什么事发生,我可以借机多招几个人。你照做吧!”
夜,静得让杨籽烦躁。
不能睡觉,不能看书看报,不能大幅度活动的黑暗的楼顶天台。星星偶尔起床撒尿似的揉着矇眬的睡眼。嗜血成性的蚊子,围着一个被驱蚊水和黑衣包裹的血肉之躯,怒目圆睁。
远处保安员巡逻的瑟瑟脚步声;对面宿舍楼一二层男人的“呼哈”的鼾声;下水道老鼠的“吱吱”的谈情说爱声,传入耳中,侵入心里。
又是三夜。
从上星期天到现在的周五。那个被苦苦守盼的少妇身影,一直没出现过。
杨籽甚至盼望:那个代代相传的:长发遮面,一身白衫,走路无声无影的女鬼,能飘然而至。
但是每次揉揉眼睛之后,那个暗淡的门口,依然是连个鬼影都没有。
……
周六的晚上,员工因为第二天休假,睡得一般很晚。也没有平时强制十二点熄灯的规定。杨籽放弃了蹲守。
杨籽开始怀疑:冯厂长的信息的可靠性。
也许只是仅有的一次,或者是跨时日很久的两三次。被几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臭老爷们夸大了其辞。
周一的办公室例会散场。杨籽找到了冯厂长。让冯厂长再去核实一下情况。
阿美在午休上班前,到门卫室找到了杨籽。张明和廖叔看到阿美进来,打了招呼,站到门口。
“你个小笨蛋!都过一个星期了,你还没捉到奸情?”
“大小姐啊!我也想啊!她就是没出现!”
“他们会不会到外面开房过夜?或者租房子了?”
“没有可能!我刚从冯厂长办公室回来。他们两人都在宿舍里住的,包括上周六。”
“他们是不是加了夜班?”
“几乎没有。女的只是周六晚上没完成任务,从7点到9点补了两个小时班。下班后也没出去。周日休息一整天都没出厂门。都是在饭厅看电视或者宿舍睡觉。”
“哦。这样啊!那你怎么打算的?”
“我想过了,只有3个方法。”
“第一,打持久战。让转夜班的刘虎他们,每晚轮班守。”
“第二,不守。那女的要是再去,他们那几个男人要是真烦了。就勇敢主动地跑来报告。我们等他回到床上再上去抓人。替他保密。”
“第三,传递信号。从阳台上丟个酒瓶下来。或者杯子、塑料盆什么的。我们听到动静后,上去抓人。他们都能往人家鞋子里灌水撒尿、藏人家衣服。丢个东西下来,不更简单?!”
“反正哥哥我,不想陪他们玩了。”
“哦!这些都是好办法!”
“你是说——!那女的一个星期都没出过门——!”
阿美若有所思的问。
“基本可以肯定!”
“哎呀!我知道了!那女的,一定是来‘亲戚’啦!”
阿美凑到杨籽耳边说。
“关她亲戚啥事?她亲戚来了,更应该出厂陪她亲戚才对!怕人家借钱躲人家?!”
“哈哈哈哈!你个小东西,装?我让你一本正经的装!”
阿美想揪杨籽的耳朵。杨籽捂着耳朵闪开。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装什么了?”
“你还装?真把自己装成个雏?女人的生理期,你说你不懂?!”
阿美在杨籽的胸脯上捶了一拳。
杨籽瞬间明白了。羞了个大红脸。
“你再安排他们,守个两三晚。我敢断定:那女的一定会再去的!”
……
关于“猫鼠游戏”。杨籽从中悟出很多含义。
其一,耐心和毅力。老鼠跑进洞里躲着,猫就在洞口静静的守着;直到老鼠再次出洞。被擒。
其二,危机意识和记性。老鼠侥幸逃进洞里,应该意识到和记住自己的生命危机。老鼠因为自身的毛病,“挠挠爪就忘了”;很快又出洞口。送死。
其三,生存本能。猫是要吃食物才能活下来的。饥饿的猫需要找寻、守洞捉老鼠才能活下来的。贵妇怀里的波斯猫不会捉老鼠。老鼠更要活着。就不得不冒死出来偷食。
其四,胆量。很多时候,老鼠不是被咬死的,而是被吓死的。据说老鼠的胆很小,胆壁更薄。听到猫的叫声或被猫爪触碰到;胆就会破裂,胆汁外流。不会跑了,慢慢等死。
……
杨籽觉得阿美的想法有些荒谬:男人女人的那点事,又不能当饭吃。饭一顿不能不吃,那事儿可以无需。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