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的身形如旋风样拨地而起,伸手一招,手中已经多了一柄金刀,向四周一挥,金黄色的刀气犹如实体扫过四周。
身穿锦衣卫服饰的龙门七子纷纷拨剑挡格,却被庞大的刀气连人带剑一斩两断。
重九杀人之后毫不停留,闪身窜上屋脊,如一道轻烟一样向前疾行。
火红莲、上官飞飞那顶轿子不知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但现在重九无心管这些,他要去问问,去问问朱樘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一次,重九是真的伤心了!
三番五次救朱樘的命,换回来的就是这个?
难道为了当皇帝,连人间道义也可以不顾了吗?
重九心中在滴血,心底又在冷笑:“他是四阿哥,我是十四阿哥,哈哈,哈哈,哈哈,好笑,历史真他 妈的好笑!”
重九瞬间闯进了太子宫,朱樘正穿一身缟素,呆坐在椅子之上,两眼发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身边却是一人也无,只在门边立了一个小宫女。
屋内微风一起,重九已经立在他面前,金刀刀尖一下子指住了他的咽喉,重九脸上堆起愤恨的冷笑:“好,好兄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去死吧!”
重九气愤之下,自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声音很大,他的手正要向前一送,要朱樘的命。
“扑通”一声,旁边一人却冲过来,抱住了他的手臂,放声大哭:“皇兄,你这是干什么?”
重九侧头看时,却是满脸泪痕的张青筠。
“干什么?你们干的好事!”重九嘿嘿冷笑,“我是怎么对你们的,你们是怎么对我的?要不是我得了人刀,此时哪里还有命在?”
张青筠大惊,脸色上都失了血色,急急道:“皇兄何出此言?皇兄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夫妻做牛做马也难以报还,怎还会做对不起皇兄之事?樘,也常常念叨你的好处,说这皇位本该由你来坐才是。皇兄若要皇位,立即取去便是,只求你饶过我们性命!”
这时,朱樘也开了口:“皇兄,想必是有什么误会,我朱樘虽然能力一般,但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汉,绝不屑背后暗算伤人!”
“是吗?话说的好听,你有什么凭证?”重九冷笑不止,伤心悲愤之下,他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朱樘仰起了自己的脖子,对着金刀刀尖:“我愿以死证清白!”
“樘!”张青筠接着又过来抱住了朱樘,用身子死死护住他,“你死了我也绝不独生!皇兄,有事说出来,我们查,任何事情必能水落石出!求你给我们一次机会!”
“给你们一次机会?害我一次不死,还让你们再害我第二次?”
重九今天不知怎么了,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就如恶魔附体一般,套用一个时髦词语叫做“激 情杀人”。
张青筠听了此话,长长一叹,泪流满面的跪了下去:“我们夫妻的命本就是你给的,你要拿就拿去,请从青筠始!”
重九的刀移转过来,对着她细嫩的脖颈,刀尖颤抖的很厉害:“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张青筠没再说话,闭着眼,扬起脖子,泪一串串的往下流。
朱樘也过来跪在了张青筠身旁,只说了一句话:“求皇兄将我夫妻合葬一墓!”
重九的金刀在半空中摇着,似要说话,却忽然间“啊”的一声大叫,整个人后仰在地,抛了金刀,双手抱住耳朵,在地上痛苦的翻滚起来,就如被念了紧箍咒的孙猴子。
看到举着金刀要杀人的重九突然之间“啊”的一声大叫,摔倒在地上,金刀扔出了几丈远,一直滚到墙边,后脑勺重重磕碰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接着痛苦的抱着头在地上翻滚着。
跪在地上的张青筠和朱樘都被吓傻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重九翻滚的力度小了,声音也低了,最先反应过来的张青筠一把拉起了朱樘:“他。。。他是不是突然生病了!快喊御医!”
“是,是。。。” 朱樘这才清醒过来,从地上爬起来向外就跑,跑到门边突然间停住了,又折回身来,拍着手,焦急道,“不行哪,以皇兄如今的身份怎么能让别人见到?”
“对,对。。。”张青筠也想到这一点,也着急的够呛,“那怎么办?这样吧,你先将他扶到我们床上,我替他看看!”
“只好这样了,希望皇兄没事才好!” 朱樘赶紧弯下腰去,向着重九叫道,“皇兄,皇兄,你怎么样?”
此时,重九只觉的好象有一根棍子从左耳插入了进去,插的很深,脑中嗡嗡作响,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朱樘见重九没有反应,只得弯下腰去伸手拉他,重九觉的有劲力袭来,本能的反应,腿一勾,登时将朱樘勾倒在地。
张青筠见了大惊:“樘!”
急忙伸手去拉朱樘,却也被带倒在地上。
重九又是一个翻滚,一条腿忽然压到了朱樘,朱樘身子一翻又将张青筠压在了底下,急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张青筠两手推着他的身子,艰难的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快起来呀!”
“是,是,是。。。” 朱樘两手撑着地,要爬起来,刚刚起来一点儿,重九的另一条腿又压了上来,“啪嚓”一声,朱樘的腰又弯了下去。
重九忽然翻个身,到了另一边,两人这边爬起来,不知怎么,重九一转又到了张青筠那一边,腿一抡将张青筠压倒在地,压在了朱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