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兴起,马云直接站起身来,指着方寸的鼻子就要开骂,不过随即,他发现自己说跑题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咳咳,一不小心就跑题了,你别介意啊。”
看到方寸那略带杀气的眼神,马云逃也似的跑到门口,并小心地观察方寸的动作,见方寸没有起身,这才放下心来。
“那个,你要是还不说话,我就继续了啊。”
马云挪动步子,慢慢靠近方寸。
“以你这两天的出勤状况,你上司绝对没可能批准你的请假申请,所以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那么,就只剩下……”
“我被辞退了。”
不等马云说完,方寸自己公布了答案。
“果然,我就说你今天情绪不太对。”
马云来到方寸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开点,工作而已嘛,再找一个就是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唉,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方寸推开马云的手,从床头柜中拿出烟和火,给自己点上,然后又把烟盒递向马云。马云摸了一根叼在嘴里,方寸给他点上。
昏暗的房间里,那忽明忽暗的火星,让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那个……”
“嘘”
方寸把手指放在嘴前,比了个静音的手势。然后深吸一口气,烟从气管进去肺部,在肺里面逛了一圈后,又从气管原路返回,从鼻腔喷出。
“这么好的意境,你就别说那些世俗的话了。”
“……”
看着方寸那悠然自得的表情,马云一时间无言以对。
一根抽完,方寸又取出一根,给自己点上。
“我说……”
“嘘”
袅袅的轻烟中,方寸微眯着眼睛,感受这难得的清净。
原本他不抽烟,可踏上社会以后,面对工作上的不顺,和生活上的压力,如果没有尼古丁麻痹他的神经,估计他早就抑郁了。
又一根烟抽完, 方寸打算再点一根,却没有摸到烟盒。
“喂,我说,我们能聊点正事了吗。”
马云晃了晃手中的烟盒,无奈地撇了撇嘴。
“聊完了你想怎么抽就怎么抽,我不管你。”
“好吧。”
见马云态度如此强硬,方寸苦笑着摇了瑶头。
“当初大学毕业,我爸妈为了能让我在国企工作,托了不少关系,光是吃饭送礼就花了好几千。所以,你能理解这份工作对我的意义吗。”
“意义?是你爸妈托的关系?还是吃饭送礼话的钱?”
马云摇了瑶手中的啤酒罐,发现酒已经喝完了, 随手将罐子丢向垃圾桶。
“远投三分,中!”
“看来你不能理解。”
方寸拿起床头柜上的可乐递给马云,马云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了手。
“这年头,找份工作不容易,尤其还是在国企里找一份工作,那就相当于捡了个金饭碗呀。记得去公司报到的前一天晚上,在昏黄的灯光下,爸爸埋头抽着烟,一言不发,妈妈拉着我的手……”
“等等,说好的故事会,你整那么煽情干嘛。”
马云双手环抱,露出一副感到很肉麻的表情。
“啪”
方寸一巴掌拍在马云头上,并开始用他那瞎掰胡诌的功夫,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不是需要点过度嘛,你看那些yy小说里,哪有一出场就大招狂甩的,都是要先猥琐发育一阵子的好吧。”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马云摸了摸脑袋,一阵思索无果后,终于选择了放弃。
“不过你说得话还是很有道理的。那些一出场就大招狂甩的yy小说,看着就没意思,我最喜欢的还是……”
“咳咳,跑题了。”
见马云说得兴起,方寸在一旁提醒到。
“……”
“没事,你继续好了,我听着就行。”
“不不不,那怎么能行,说好了你的主场,应该我旁听才是。”
马云何等聪明,一眼就看出了方寸的意图,想将错就错,直接跳过被辞退的话题?门儿都没有!
“好吧,那我继续。”
见自己的意图被识破,方寸无奈地摇了瑶头。毕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就说呗。
“我爸妈辛辛苦苦把我养大,还帮我把未来的路都铺好了。可我呢?因为自己的私人原因弄丢了工作,让他们的心血毁于一旦,这要让那些邻里亲朋们知道了,他们该怎么想?”
“你丢了工作,关他们屁事?”
马云挠了挠头,一脸不解地看着方寸。
“众口铄金,你明白吗?”
“哦,我明白了,你是怕他们说闲话是吧。”
马云一拍手,恍然大悟道。
“呼,所以你现在能明白,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了吧。”
方寸抚额,对马云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道是我说的太婉转了,还是他太笨。不过从他以前的表现来看,不像是个笨蛋呀?方寸在心中暗自揣度着。
“不明白。”
“你特么是不是傻!”
对于马云丝毫不感到羞愧,甚至还有点理所应当的回答,方寸上去就是一个爆栗子。
“哎呦,疼!”
马云双手抱头,在床上来回翻滚,表现出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
“你小子赶紧给我起来,装什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