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没猜错,你和齐白笙到底是什么关系?”
众人离去后,炽楼借口回商会处理事情,又绕回了玄裳阁。
此刻,他正坐在暗室之中的软塌上,微眯着眼睛问向天算子。
似是因为今日的冲击有些大,天算子面上仍有些许掩不住的异色,炽楼的这一问,像是触动了他某根一直紧绷的弦一般,使得天算子的面色骤然阴沉了下来。
强忍着一把掐死炽楼的冲动,他狠狠的咬着牙吐出了一句:“与你何干!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炽楼的眸色也忽的冷了下来,寒声道:“你当知我要为之事,若是你想阻我,那就莫怪我不留情分了。”
“我是知道!我什么都知道!”说到这,本来很是激动的天算子,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好半晌后,才极为苦涩的道:“可我却什么都改变不了,如此,便是天下事装与心中,又有何用”
炽楼从未见过这样的天算子,一时间不由有些发怔。
天算子看了看他,自嘲的笑了笑:“炽楼,你我相识已近七载了,你可愿听我一句劝?”
“不用再说了,你何时也管起别人的私事了?还是你那悲天悯人之态装惯了,分不清时候了?”炽楼忽然笑了。
“一人拦我,我杀一人,百人拦我,我屠百人,一国拦我,我倾一国,若这天下拦我,我便覆天下。”
笑意渐浓:“除非身死道消,否则绝不回头,你,听清楚了吗?”
天算子面上杀意一闪而过,随即却又无奈的塌了塌肩头。
神情复杂的喃喃道:“疯子,你就是个疯子,这命道怎会容你这样一个疯子临世?”
“心中唯有一念,若是功成,别说疯子,便是入了魔又如何?”炽楼毫不在意的道。
“可,噗”天算子这句话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他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都似苍老了十岁一般。
冥冥之中似有所谓的命道,知他要泄露天机,遂罚之。
屋内二人皆是心中一惊。
炽楼紧皱眉头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何时受的伤?你那些徒子徒孙怎么没护着你?”
天算子悲哀的笑了笑,随即仰头向天,眸中微露决绝之色,擦了擦唇角的血迹,他收回目光,又一次开口:“”
可他这次,却是连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整个人便如遭雷击,眼耳口鼻皆溢出了鲜血,看上去极为骇人,此刻炽楼总算反应过来事有蹊跷了。
他快速起身,来到天算子身前,扶住了他那已是摇摇欲坠的身子,抬手叩住了他的腕脉,喝道:“守神静心!”
边说便要将自己的内力度过去,他虽不知天算子为何会如此,却也不想眼看着他死。
可万贯却疾步上前拦住了他道:“爷,我来吧。”
好半晌后,见万贯收了气息,炽楼才脸色难看的冷声道:“你这一大把年纪,拼什么命?”
“咳咳果然,果然是天机不可泄露啊。”天算子苍白如纸的面上满是惨然,他挣开了万贯的钳制,失魂落魄的抬袖擦着面上的血迹。
“是因为你方才想说的话?”炽楼挑了挑眉问道。
“你不是不信天道吗?”天算子嘲弄的勾了勾唇角,想了想却还是道了一句:“世有因果,若窥之,不可言。”
炽楼面上不屑之色一闪而过,却没有开口反驳,毕竟天算子方才伤的确实蹊跷。
略一沉吟,他才道:“若你是想忠告我什么,那大可不必。”他一拂衣袖,语气愈发冷冽:“此生一志,绝不悔改。”
天算子听他这般说,心中不由更加苦涩,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你这,痴人,何以执念至此!”顿了顿,他叹道:“明明是这世上最无心无情之人,为何偏偏”
说到这里,他便停住了,因为暗室里又进来了一人,正是莫玄裳。
她似是没感受到屋内的气氛一般,自顾自的将一壶温酒放在桌上,又抬手为那屋中人各斟了一杯。
见状天算子却是眉间紧锁,看向她的目光,并不似常人那般或惊艳、或痴迷,反而是一种异常的平静,如一潭死水一般。
低低道了一声谢后,他才将酒杯抬起一饮而尽,酒是好酒,陈年的佳酿,可天算子却品不出半分滋味来。
“师兄,商会收到封没有名姓的书信,说让你回去看看。”莫玄裳附在炽楼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后,便转身出了暗室。
看着莫玄裳离去的背影,天算子忽然略有深意的叹道:“君当知,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夜里的齐府,白笙正端坐在齐隆的书房中,容色淡淡。
见状齐隆轻叹了口气道:“笙儿啊,你今年也十八了,该是议亲的年纪了,可为何”
齐隆有些忧愁,他并不是个什么有大志向的人,只想在朝混到个告老的年纪,便回家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可无奈他这两个儿子,一个少时从军,徘徊沙场,好不容易成了亲,却一直没个动静,另一个书读万卷,才智不凡,可却出尘的不食人间烟火,一提成亲,便满口推辞。
“父亲就不用替孩儿劳心了,等孩儿有了自己欢喜的人,定会告知父亲的。”白笙面带浅笑,温声回道。
“这说的什么话?那若是一直没有心仪的女子呢?便一辈子不成亲?”齐隆的语气沉了下来。
白笙却还是那副浅笑怡怡的神情,连语调也没有改:“若不能同自己也欢喜之人共度余生,那这余生,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