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陆氏交涉未果,福利院还无法生存下去。
为了这件事苏洱没少跑各个业务中心,得到的结果很不利,正如陆衍之说的,他们是合法并且有理由让福利院搬迁转移。福利院是郝校长自立创办,收留了很多孩子。一旦迁离便意味着大家会流离失所,院子里最小的孩子也才四岁。
苏洱从旁嵌机会,试图绕道再会陆氏谈事,但结果不尽如人意。
陆衍之是铁了心。
这些天摧迁愈发频发,苏洱连日奔波身体累垮,维持在低烧状态。
今日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拖着疲惫身子回院,还没走到楼里,迎面扑浇过来一盆水,她完全茫然没有防备淋得浑身湿透站在那。
勤务长拎着水桶站在入口,指着她骂:“你还敢回来!叛徒!”
“发生什么事了?”
“还敢问什么事,你隐瞒身份故意留在福利院简直居心不良!院长心地好被你蒙骗我不会!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你是陆衍之的妹妹!陆氏千金小姐跑来这里干什么!”
苏洱忙解释:“我来这里和陆氏无关的。”
“无关,眼看期限到头还装腔作势摆不平一纸合约!你不在演戏我都不信!”
勤务长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脾气急,也不问青红皂白就采取报复,要不是郝院长赶来,恬恬扑上去捶他腿,兴许他还要冲过来给她一拳头。
郝院长喝斥他,一面让苏洱赶紧回屋换衣服当心感冒。
她人往里走,不料被勤务长拽住衣领猛地往前一推,她踉跄往前跌了段脑袋磕在墙壁上,加上本来就劳累发着烧,这会儿觉得眼冒金星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苏洱恍惚里听见恬恬叫妈妈,但身上像压了千金重量,眼皮沉得睁也睁不开。
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郝院长正好进来送药,见她醒了,说:“老陈脾气急,你千万别在放心上。”
“最近大家都急昏的心情我能理解,毕竟我的确和陆氏有点关系。”
“苏老师,这些天全靠你四处奔走,不管结果怎么样,我和孩子们都非常感谢你。”
“可惜,我帮不上什么忙。”
两人各自默叹,屋外突然跑进来一个稍年长的大孩子,嚷着说:“院长、苏老师!恬恬跳楼了!”
苏洱心猛地一缩,赶紧下床。
孩子说的情况原来是网络电视直播传送,穿着小红裙梳着马尾辫得小女孩站在陆氏大厦的天台边缘摇摇欲坠。一旁还站着勤务长,正扯着嗓子大喊:“无良奸商,逼害儿童!”等诸多容易引发网络热点的词汇。
“这个混蛋啊!”
郝校长吓得捂住心口,不住骂着老陈。
苏洱没多犹豫,穿着拖鞋白着嘴唇,顾不得身上乱糟糟的睡衣就往院门外跑。好不容易跑到街头拦到一辆出租车,她抖着声说:“陆氏大厦,师傅麻烦你快点!”
车到楼下,警车及消防官兵已经在楼底拉开安全气垫,但按照写字楼这个高度下落,超出高度极限或者下落不到位很可能造成二次伤害。
她心揪成一块,抓了一张钞票塞给司机后慌里慌张地跑出去,门口的保全及警察把她拦截在外。各家媒体闻讯蜂拥而至,迫害福利院逼得孩子跳楼,多么有金钱含量的新闻。
“小姐你不能进去。”
苏洱红着脖子,说:“我是她妈妈,让我进去!”
现场媒体有认出这个衣冠凌乱的疯女人是苏洱,惊诧道:“咦!那不是陆家二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