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伸手止住智元,“智元,你已入魔障,修道途中,你可以有情,但不可被情困住。我养育你、栽培你,我甚至不让你接触天机测算之术,可你不听,执意要学,如今学了天机,就该明白,天机不可测,若是要测,必定要以自身的修为和寿命为代价。之前,我跟你说我还有百年的寿命,是不想你牵挂与我,可安心修炼,不想你反入了情障。如此,我便与你实话实说。”
看着师父衰老的面容,智元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慌:“师父,您不要再说了,我知道错了,求您不要再说了。”
“哎,你一定是猜到了,”老者拍拍智元的手,“因为这次测算不同寻常,耗费的寿命也是巨大的,如今为师的寿命只剩下十年了。孩子,别难受,也不要怨恨宗门,既然我当日接管了天机殿,测算天机就是我应尽的职责。”
心中的恐慌被证实,智元心中大働:“师父——”泪流满面,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智元,为师如今还建在,你这般大哭,可是在为我吊唁?”老者玩笑道。
“不,不是,我,我不哭就是。”智元抹干眼泪,面容却很是凄苦。
老者却突然正色道:“智元,为师现在有一些话要嘱咐你,你一定要记住了。”
“喏!”智元整衣肃冠,跪立于师父身前。
“天命之子虽然奉天命而生,但我算出他一生中多有坎坷,完成天命的过程中危机四伏,甚至有可能中途夭折”
密音入耳,老者足足说了一刻钟,顿了顿,他继续传音:“这些话我只说与你听,你要记住一定不可再让第三人得知,就算是掌门问起你来,你也不可透露丝毫。”
智元愣住:“师父,您不准备将这些告知掌门?”
老者淡淡一笑:“该告知的,我会如实告知,但我刚刚对你的嘱咐,却是我这做师父的为自己徒弟所作的安排,碍不着宗门的事,而且宗门有宗门的立场和打算,我是不准备参合进去,而智元你,更不能参合进去,你只需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保你安然度此大劫。”
“师父——”智元双目含泪,隐隐又要往下坠落。
老者抚了抚徒弟的头顶,摇头叹气道:“哎,这般俊秀的孩子,到让我养成了大泪包,实在是丢脸。”
“师父——”智元羞得满脸通红,哽咽了两声,这才收住了眼泪。
“好了,掌门快到天机殿了,你出去迎他一迎。”
“喏!”
片刻后,智元陪同一金冠玄袍男子进入天机阁中,随即抽身离开,将天机阁的阵法全部打开,即使一个蚊子擅自闯入,都会被阵法以大炮攻击,这里的大炮却不是世俗界的硝石火炮,而是相当于化神期修士全力一击的阵法炮击。
金冠玄袍男子,中年模样,方脸阔嘴,蓄有长须,气势凛然,不怒自威,乃是昆仑派的现任掌门,越尚祁越掌门,现年六百岁,元婴中期修为,道号天麟,掌管昆仑派日常所有事务,位高权重,事务繁忙,远不是偏居一隅的天机殿殿主所能比的。
可如今,这罕有交集的二人,在天机殿中独独呆了半日之久,他们在其中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等到越尚祁走出天机殿时,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弯月,原来月亮已升至半空了,以后的百年时光,就不知还有没有闲情赏月了。
智元躬身作揖:“越掌门。”
看着眼前俊秀的少年,越尚祁点点头:“你很不错,本座已经答应天机师弟,来日派人去东域时,必有你一个名额。”顿了顿,“本座门下弟子——杜轩,也将会被派去东域,你二人年纪相仿,修为相近,以后还需相互扶持。”
白发白须老者即是越尚祁口中的天机师弟,历代天机殿殿主都会被冠以天机之名,新一任天机殿殿主都会在老一任殿主死去之后才会接任殿主之位。
智元神色更加恭敬:“多谢越掌门,东域之行,我会听从杜师兄的差遣。”
对智元的上道,越尚祁很是满意,颔首道:“很好。”随即身裹剑光,往天剑峰飞掠而去。
天剑峰乃昆仑派主峰,掌门主殿所在,等到越尚祁回到主殿时,殿外已经聚集了几十位元婴修士,只要是留在门派中的元婴修士,不管是闭关的,还是不闭关的,都被传命等候在此处。
当然,天机老人除外。
众人在主殿中商议,玉兔西坠,金乌东升,复又金乌西坠玉兔东升,一天一夜过去了,一道道密令从主殿发出去,一道道人影来了又去了,整个昆仑派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运转起来。
这样的情形,不止在昆仑派出现,修真界其它九大门派,也在上演此幕,就连一些二级宗门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什么。
而这一幕发生之时,正是天玄宗掌门刘长青召开门派最高级别会议之时,这不知是一种巧合,还是天数所定。
主殿密议结束后,越尚祁整了整仪容,迈步进入一个神秘的地方,半日后再出现时,众人发现越掌门眉宇间的隐忧一扫而空,脸上露出一分喜意。
不知过了多久,洛玉听见一阵沙沙沙的声响,她睁开眼睛,果然看见红米来到趴在她的身边。
“主人,你可算醒了。”红米惊喜不已,它等了两日才等到迷雾散去,不过这战台似乎薄了一层。
洛玉撑起上半身,查探了一下全身,发现自己完好无损,修为提升到了筑基初期顶峰,空间里似乎也有些变化,不过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