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自古消愁皆借酒,奈何借酒浇愁愁更愁!小美人儿,本来想带你去瑞香楼品品茶喝喝酒,结果那倒霉的被封了,今日,带你去一个浇愁地儿!”鬼明撂下金句其二,两人兜兜转转,来到一家名为“招脚肆”小酒馆前。
“招脚肆?”白袖皱脸嗤鼻,“啥名儿啊看着就吃不下东西,再见!”
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
“哎哎哎——”鬼明拉住她,“吃酒人何必在乎这些?走吧!不去你会后悔的。”
一壶清酒,两盘爆炒花生米,另选了个屋檐下的位置,可以举酒观花。
鬼明朝她挑眉,白袖凑近那酒坛子左瞧瞧右瞧瞧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犹豫不决地抠开盖子。
“嗯——”清冽的酒香涌出盖子扑鼻而来,混着院子里隐隐约约飘来的腊梅香,像被浇了一汪清泉,闻到之后整个人的毛孔都放松起来。
“我说的没错吧?”他涎眉邓眼,洋洋得意。
“是很香。”她斟了半杯,嘬一小口,随即眸色发亮,“醇馥而不幽郁,滑腻而不缠绵,甘冽而不刺喉,好酒!”
“好酒你就多喝点!”他帮她满上,一脸猥琐凑至她鼻前,“喝完好办事……啊——”
第三天。
今日为鬼明兄台金句其三:“人之初,性本善。鸟为欲而食,人为欲而生,这yù_wàng里最最让人津津乐道锲而不舍的便是性欲!春宫图看过没?”
白袖微笑,乖乖摇头。
其实当时内心活动是这样的:春宫图?老娘不光看过,还画过。
“唉!”鬼明痛心疾首地扶额,“都怪当代思想太过封建,制度太过龌龊,女孩子都不能解放天性!”
白袖满脸赞成重重点头:您说得对!
鬼明将一套浅灰色衣服塞到她怀里:“快去换上,再把脸拾掇拾掇,小爷今天带你去快活!”
片刻后,街上出现了两个男子,一个花里胡哨,面如敷粉;一个浅灰素衣,眉清目秀。
芳青楼。
“小爷快来呀!”
“小爷奴家等得好辛苦哦!”
“这位官人……”
楼对面的角落里,藏着两个蠢蠢欲动的小身板。
“青楼的人怎么都这么热情?”白袖抠着墙角,咂舌道。
鬼明挑眉:“怎么?你去过?”
“啊哈哈哈……当然没,我怎么可能去过呢是不是?”白袖讪讪笑乎,面红耳赤。
“也对!”鬼明若有所思,点头道。
于是乎,两个人大摇大摆地进了窑子。
“哇!二位爷长得真俊呐!第一次来吗?”
你觉得像是第一次?
“哇这位公子脸好白呀!”
不然你以为那晚我会差点被他吓死?
“这位公子真像个女娃娃!”
什么?我这么快就暴露了?!
“好了好了!”鬼明推开这帮热情过度的女人,豪气地扔下一锭金子,“把你们头牌叫来!还要一个上好的包间!”
片刻后,一名粉衣女子步入包间,香肩半露,纤腰扭捏,长得那叫妩媚多情,身材那叫妖娆多姿。带着一帮子人,不一会儿包间里琴瑟鼓筝,款曲悠扬。
曲子很好听,天气也差强人意,白袖皱了皱眉,朝一脸沉醉的鬼明倾身贴耳问道:“就不能玩个更刺激的吗?”
鬼明一惊,神色古怪地打量她一眼:你这个女人这么饥渴的吗?
整了整襟,敛容正色道:“好了,你们都下去。”
包间瞬间变得又空荡又安静。
鬼明托了托腮,沉思片刻后道:“唉,光这么赏美人是怪无趣的,我带你看真正有趣的!”
领口处一勒,脚下一轻,两人上了房顶,寒风瑟瑟,一两声低低的娇喘自脚下传来。
白袖刹那两眼放光。
“啧啧啧,哪家的五陵少年如此凶猛!”鬼明咂舌,拉着她来到隔壁。
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片瓦,把脸凑上去。
“鬼明你干什么呢我也要看!”白袖伸出爪子使劲扒拉他的肩,然而那厮不知是过于肥重还是肌肉聚缩所放之力过于浑厚,指甲都抠进了肉里,还是拔不出来。
“鬼明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
“啊——”
綦朝开国四百九十一年,腊月十四日晚,夷都人士忽觉脚下一阵晃动,伴着杀猪般凄厉的嚎叫,哀长久绝,惊悚无比,后有老者判断,大致是西北方某楼传出,大抵是男欢女爱太过激情太过亢奋,果然年轻就是好,年轻就是有料,羡慕,羡慕。
是夜,城墙之上,寒风凉凉,笛声绵长。
“唉,真没想到,秀儿姐姐暴力起来如此给力啊!”
红释落下笛子,嘴角扬起一抹明媚的弧度,目光悠远:“这就是她。”
是夜,毓竹殿。
皇家围猎以颚缙国与疆城矛盾恶化而草草结束,众人意犹未尽,有些人却很是欢喜……当然,忧心也是有的。
就比如此刻——
“嗯……你别激动……让秀儿学个一知半术的有利于婚后……嗯!”最后“调情”二字直接做了口型。
南荣奕剜他一眼,狠狠地灌了杯茶。
“好喝。”
第四天。
“人生就好比一场赌局,风云变幻孰知输赢!”鬼明金句其四,“今日,咱们去豪赌!”
啥?豪赌?白袖一脸懵逼,怔滞片刻已被拉了出去。
锦奕坊。
三个金字呈现眼前,让她猛然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日少年青衣似泉,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