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府。
沈仲华强行拽了沈翊帆上楼,扔进房间之后,又狠狠地训斥了沈翊帆一顿,“……”
一是出于对沈翊帆的生命安全着想,不能让他随意接近“林若初”,更不能让他与“林若初”针锋相对,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二是沈翊帆不明就里的插手,只会影响行动组的执行进度,增加沈翊骁的任务难度;
三是部队有严格的保密规定,非参与行动的人员,即便是自己最亲的人,也不可泄露一丝口风。
沈仲华只能端出大家长的威严,厉声勒令沈翊帆不准再插手干涉沈翊骁和“林若初”之间的“感情”,最好也不要再去掺和苏乔的事。
可是,沈翊帆与苏乔打小就是青梅竹马,而且,他心里还一直深爱着苏乔,又怎么能做到对她的伤心痛苦视若无睹?
就算让她伤心的人是大哥,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安慰她,哪怕只是默默地陪伴她,他也不能让她独自一人在暗夜里彷徨落泪!
只等沈仲华的训示完毕,还生气地把他反锁在房间里,沈翊帆却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褪下身上这一套训练穿的迷彩服,又换上一袭笔挺的白色空军制服,趁着夜色,攀着阳台,从二楼跳了下去——
会场里的宾客三三两两地相约离去,似乎是宴席已经结束了?
沈翊帆趁机混进人群里,悄悄地开走了刚才停在庭院里的宾利欧6……
路上,他给苏乔打了一个电话,不料,却是一个自称酒吧经理的男子接听的,说是苏乔和梁晋深半个小时前在店内喝酒,不小心掉了手机。
并说已经打了电话给梁晋深,且被告知:稍后便会过来取手机。
沈翊帆却分明察觉出,经理在言语之中隐约有一种闪烁其词的感觉?
再三追问,才知道梁晋深和苏乔刚出酒吧门口,就被校卫队的人强行带走了!
沈翊帆错愕不已:“……”
梁家富甲一方,又巨资赞助了京大好几个重点项目的研费用,因此,梁晋深在校园里可谓是横着走都没人敢拦着,就连校长对他都是恭敬有加,区区校卫队又怎么敢刻意刁难这位梁氏少东?
除非是收到了更高领导层的指示。
想起梁晋深曾在路府门口与陈明的一番争执,沈翊帆似乎是猜到了什么,白色的宾利欧6已然加快车,朝着京大疾驰而去!
……
京大,训导处。
听见沈翊骁说让她再给他三天的时间,对上他晕染着灼烫爱恋的深邃眸子,苏乔怔了怔:“……”
感觉刚才被梁晋深厉声一吼才勉强唤回来的理智,又在一丝一丝地渐渐挥散,脑子里又晕又乱,嗓音也飘渺如雾,“三、三天之后,再离婚吗?”
话一出口,就被身旁的梁晋深狠狠地呛了一句,“不行!苏乔,你给我听好了,他有时间跟别的女人订婚,就能抽出时间来跟你离婚!”
苏乔被他呛得小脸一白,“哦。”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考虑这个荒谬的提议,或许是酒醉还没有醒,又或许是她的心实在太痛,即便是只能短暂地再拥有他三天,她也舍不得放弃。
但,正如梁晋深所说,这是不对的,他已经在她和林若初之间作出选择,他最爱的仍然是林若初。
并且,今晚也跟林若初订婚了,就算她死守着军婚不离,守住的也不过是婚姻的空壳,又有什么意义?
沈翊骁却敏感地觉察出,仍有几分醉意的苏乔在对待与他离婚的态度上有软化的迹象:她本来就深爱着他,加上醉后对他放松了戒备与敌意,并非没有与他达成妥协的可能。
况且,“林若初”比他更急于完成任务,他也早就命许子建把她想要的东西藏在了公寓里,她所
携带的设备又极为尖端先进,说不定,要不了几个小时,就会卷着东西逃之夭夭了!
再算上追踪、伏击、正面交战的时间,他想,三天已是绰绰有余。
只要苏乔答应再给他三天,他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踌蹰满志地去执行任务。
长臂掳过她纤软的腰身,将她从梁晋深的身旁拽了过来,他眸色深深地凝视着她,郑重承诺道,“具体的细节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只要三天,三天之后,如果你还坚持离婚,我绝不食言!”
苏乔也在懵懂地抬眸看他,游离的思绪在离婚和他的霸道柔情之间不断徘徊:理智上,她知道应该跟他离婚;她的心却还在留恋他曾经的情深如许。
一旁的梁晋深却显然见不得他们四目相交的深情对视,没好气地讥讽出声,“苏乔,你以为他这话就只会对你一个人说吗?搞不好,他是想把财产转移给那个跟他订婚的女人,故意对你使用拖延之术——”
品行被严重诋毁的长大人面色一沉,森冷的目光剜过梁晋深清隽白净的脸庞,又凛声道,“我没有跟任何人订婚。”
梁晋深被他那一记凌厉的眼刀剜得心头怵怵的,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那就是她不要你了,你才回来找苏乔的!这是更加不能原谅的渣男行径,乔乔别理他,必须离婚!立刻、马上就离!”
长大人鹰隼般的凛冽眸光登时“嗖嗖嗖……”地疾射到他脸上!
他极欲跟小妻子示好求和,却被梁晋深一再地从中搅局,实在是忍无可忍!
一个眼神示意,早就等候待命的陈明立即一把拎起梁晋深,不由分说地拽出训导处,“你小子不长记性,今天让我来教教你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