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还有几分钟就要亮的时候,莫斯塔加机场上空响起了凄厉的防空警报声,同时围困机场的莫斯塔加守军开始用各种武器漫无目的的朝天空射击,火力看上去还算密集,但从划过夜空的杂乱弹道来看,没有人想真正的从天空打下什么来,这与其说是防空火力,还不如说是欢迎的焰火。
就在这欢迎的焰火映照下,一架轻型双发运输机突然穿出云层,几乎是以俯冲扫射的角度在飞机跑道上降落并快速滑行,直至跑道的尽头才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弯儿,又对着候机楼就冲了过来,快贴近候机楼大门了才堪堪停了下来,但发动机并没有停,两个螺旋桨却依旧高速地转动着。
机舱门打开,一名肩挎ak步枪的黑人军官从打开的机枪门探出头来,对着候机大楼招着手,大声喊叫着,但是由于飞机发动机的噪音,所有人都听不到他喊的是什么,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是什么意思了,这是让大家上飞机啊。
其实候机楼内的劫机分子和塔博将军派来的叛军精锐小分队早就对这次撤离做好了准备,他们提前半个小时就把人质都叫起来了,飞机一着陆,就跟驱赶着羊群一样,把人质和机组人员往外赶。
飞机上的军人伸出手,帮助登机的人登机,动作很粗暴,几乎是把人‘甩’进机舱里,但此刻没人在乎这个,在最短最短的时间里让十五名人质和十名武装人员全都上飞机,这才是最重要的。
远处,莫斯塔加的军队开始朝这边进攻,但基本属于虚张声势,主要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增加紧张气氛而已。
最先登机的是两名叛军武装人员,这两人进入机舱后忽然发现不对劲,因为有几名在飞机上的黑人士兵从体型到五官都有点别扭,可还没容得他们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别扭的时候,这几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插进了他们的身体。
这时人质开始登机,他们同样也被粗暴地扔进机舱里,但除了被要求噤声外,并没有更粗暴的待遇,那四名美籍劫机者虽然是夹在人质里一起上飞机的,但他们一上飞机就被制服了,其中一个金发男孩儿被打的鼻血长流,有两名亚洲面孔的乘客见到这一幕,吓的抖成一团,而他们身后一名身材高大的,也长着一副亚洲面孔的乘客则笑嘻嘻的安慰他们说:“欢迎乘坐特勤局航班,大家都叫我蛮牛,请多关照。”这俩人听了这话顿时腿就软了。
人质全登机后,福特纳叛军武装分子也准备登机,飞机上的黑人士兵拉着其中一个人一只手往上拉了一半儿,忽然说:“对不起,飞机满员了。”然后一松手,这家伙身体失衡,往后跌了下去,同时又有人开始用自动步枪对着这四名武装分子扫射,武装分子骤然遭袭,等试图还击的时候已经晚了,在高射速的自动武器的射击下,他们很快就变成了筛子。
飞机在枪声中滑向跑道,迅速的加速,最后在跑道的尽头猛力一仰头,带着运输机那种特有的笨拙与优雅,向着天际飞去,而在关闭机舱门之前,两具武装分子的尸体也被扔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无论是乘客还是劫机分子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埃航班的机组乘员,由于受过反劫机的培训,隐隐的感觉到了一点什么。
飞机起飞的很粗暴,机舱里的人也没有安全带,被折腾的东倒西歪不说,耳鼓膜也隐隐的作痛,更有几个人的脑袋上都撞出了大青包。等大家稍微稳定一点的时候,这时一名身材高挑的黑人军官用清脆的声音宣布:“埃航班的各位乘客和机组人员,你们好,我现在正式通告大家,我们是福特纳王国撒利姆特种部队,你们可以叫我亦歌少校,劫机恐怖分子已经被我们消灭,你们自由了,我这就带你们回家。”居然是个女人。
亦歌说完话,机舱里一阵寂静,只能听到飞机发动机发出的噪音声,但几秒钟过后,机舱里瞬间欢声雷动,有人喊万岁,有人相互拥抱,也有只得由大声喊道:“大家镇静一下,这架老飞机可禁不起折腾啊。”
于是大家又都笑了一下,尽力控制住喜悦的心情,但仍免不了带着笑容相互祝贺。
这时有人问道:“请问亦歌少校,我听说贵国的撒利姆突击队是由中国雇佣兵组成的,可您……”
亦歌答道:“虽然不是记者招待会,但是我还是要纠正两点,第一,撒利姆突击队里确实有中国志愿者,但他们不是雇佣兵;第二,谁说撒利姆突击队必须由中国志愿者组成呢?我们这里的一般人都是如假包换的黑皮肤啊。”
那人又问:“那就是说这里也有传说中的中国志愿者喽。”
亦歌答道:“当然有。”她说着拉过一个士兵来介绍说:“这位就是撒利姆突击队的士官长时长震先生,为了行动方便,突击队里的中国志愿者都用化学油彩化了妆,看上去也是黑皮肤啦。”
于是大家又笑起来,不由自主的展开了‘猜人’竞赛,看看飞机上的黑人战士里哪些是正版的黑人,哪些是中国志愿者。这其实也不算复杂,即使是全身都涂黑了,在五官体型上,亚洲人和非洲人还是有区别的,不过在经历了十几天的人质生涯之后,这种‘猜人’游戏倒是一项不错的娱乐。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飞机一路向南,在朝阳的映照下,朝着望东城的方向飞去。
巴斯拉中校是被冯楠这边的出操声吵醒的,因为没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