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体型硕大的灰狗从村里冲出来,扑在老程头身上又是舔又是闻的,村民们也三三两两走过来,围着田裕民和郑主任两人。
听说市里来人了,山民们极其热情,都围拢过来看,老程头把客人们让到自家屋里,自己烧水劈柴,杀鸡宰羊准备做饭。
村里有头有脸的男人都过来了,说是自从解放以来,他们这儿就没来过市里的大官,他们围着这儿,陪着田裕民和郑主任说话,郑主任这时缓过气来了,他又神色自若了起来。
孩子们和狗在院子里聚集着,不时探头探脑,女人们则忙着烧锅炒菜,村里热火朝天,喜气洋洋。
这儿很穷,穷的超乎想象,田裕民在和他们闲谈中了解,除了小卖部里有一部电话机,老程头家有一台收音机之外就没有电器了,照明用油灯,烧锅取暖用柴火,房子是山石砌成,茅草顶上压着石头,屋里家徒四壁,所有的家当拿出去都换不了几十块钱。
田裕民心想,都什么年代了,这里怎么还一点都没发展,他不禁唏嘘:“村里人靠什么生活啊?”
老程头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旱烟,回答道:“种红苕,养鸡,养羊,再不就弄点野味。”
“山上田少,开荒不易,下趟山要走几十里山路,还要过那么危险的铁索桥,孩子们上学怎么办?万一村里有病人呢?依我看还不如搬家走人,离开这个地方。”
老程头叹口气,磕了磕烟袋说:“话是这么个理,可是故土难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