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没指望张雁落给他什么回应的梁羲然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但不等他说什么,张雁落就强调了一遍,“我只允许你陪在我身边,其他的,想也别想!”
梁羲然连连点头,心里却在想只要他能陪在张雁落身边,张雁落就只能有他一个男人,如此,也算是他们相守了,至于她说的这个“想”,还是可以想一想的,反正他不说出来的话,有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张雁落端着碗走了,留下梁羲然一个人想入非非的,直到被等着打饭的老兵吼了一声,才猛地回过神来。
用过饭,每一层该训练的训练,该调整兵力的调整兵力,只为夜幕降临做准备。那些暂时安置在停尸房的同袍的尸体,要等此次战事全部结束后才能安葬,反正在寒冷的极北之地,别说尸体,就是鲜活的生命都能冻起来保存很久,故也无需烦扰尸臭问题,也不知道这次之后,又有多少人会被送进冰冷的停尸房?
在众人的等待下,夜幕降临了,兽群再次咆哮起来,因首战损失了不少人手,每一层的队列分配都有了变化,像第二层就由原来的十队缩减为了五队,两队两队的融合在一起,以填补空缺的人数,这个时候,一直在后方的新兵也该上场了。
张雁落站在第一队的阵地上,有些紧张的擦了擦汗,这是她作为死军成员之一,第一次参与抵御半兽族入侵的战争,先不说借着这个机会一战扬名,如何在凶残的敌人手上保全自己活到最后,才是最该重视的问题。她可不敢托大,哪怕她昨晚轻而易举的杀了一只半兽人,也不能掉以轻心,总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
“不必紧张,把它们当成恶心的老鼠尽数撕裂就可以了。”第一队队长凑到张雁落身侧,小声的说了一句。张雁落回过神,看着队长眼里的担忧,重重的点了头,“我知道了,队长无需担忧,雁落并非娇弱之花,这样的场面镇得住。”
“那就好。”第一队队长清楚张雁落的实力很强,但她到底阅历浅,初来乍到的,还没把这里的一切摸透,就要赶鸭子上架的直面半兽族,不担心她是不可能的,但既入了御兽关,便该做好随时上阵的准备,因为半兽族不会给她时间。
第一层的杂兵营分派了不少人手上来,为第二第三层的士兵搬运武器,梁羲然没能抢到名额,只能继续留守第一层,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张雁落上前线了,以为她还在后方检查武器,虽然担忧她的安危,但想着她在后方,应该不会太危险。
兽群咆哮,大地震动,拉满弓,只等队长一声令下就射出利箭的张雁落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看着那些在月色下越发显得朦胧狰狞的半兽人,内心很渴望。
渴望着能将它们撕裂,看着它们的断臂残肢,享受胜利的喜悦,踩着它们的尸骨,在御兽关站稳脚跟,彻底的和过去的生活告别。张雁落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她果然还是最喜欢杀戮的感觉,浴血奋战过后,汗水混着鲜血从身上滴落的黏腻感,也叫她兴奋非常,她生来便是为了见证杀道的,这是祖父对她的批语。
前世入了军营,张雁落很好的诠释了祖父的批语,如今换个阵营,对上所谓元格大陆最凶残的种族,她的杀道又会有怎样的突破,她,已经开始期待了呢。
“射箭!”队长的命令下来了,张雁落毫不犹豫的射出了手中的利箭,正中一只半兽人的头部,尖利的箭矢扎入了它的脑内,叫它当场就毙了命,但张雁落手中的弓也因承受不起她的力道而断成了两半。见状,第一队队长当机立断的把手中的满月弓递给了她,道:“这是个好东西,足以承受你的力道,放心的用。”
张雁落没有推拒,拉满弓弦,发现手感果然不一样,便放心的搭弓射箭了。
而后,队长惊讶的发现张雁落竟然是个神射手,在阵法绽放的光芒下,无所遁形的半兽人竟像是豆腐似的,叫她一箭一个准的射穿了脑袋,如此精准,非一日之功可成,看来,她这个张家传人果然是深得先祖恩惠,早已领先了众人。
明白张雁落箭术了得后,队长就把神箭手的任务交给了她,要她把那些打前的半兽人一个个钉死在地上。张雁落没有废话,搭弓射箭,专门挑那些领头的半兽人,她力大无穷,每每拉弓,必定是拉满弓弦的,经过特殊材质制成的箭矢又是尖锐无比,几方配合,竟叫那些被她挑中的半兽人毫无还手之力,铜皮铁骨,皮糙肉厚的它们失去了一直仰仗的优势,像脆弱的幼崽一般,死得干脆利落。
论起箭术,张雁落未必是御兽关的佼佼者,论起臂力,她也不是最强的,但论起眼力,她却可以凭着这个在一众神箭手中脱颖而出,只因她不但眼神锐利,能够快速的锁定目标,还能一眼就找到目标的弱点,一击毙命。半兽人是强大,但再强大的兽类,总有弱点,它们的头部就是弱点集中处,只分位置之别。
张雁落专挑它们的弱点,又怎会有失手的可能?这份敏锐的判断力和识别弱点的能力,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平日里不显,但一旦到了战场上,她便是所向披靡的强者。本来没想这么快就暴露这一天赋,但既然机会来了,她又何必藏着掖着,须知道,御兽关是强者的天下,不兴扮猪吃老虎,只兴实力为尊那一套。
“出现了有意思的小家伙。”第二层冒出了个百发百中的神箭手的事,引起了半兽族首领的兴趣,却未到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