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晴回抱李慧芳,在她背上轻轻拍打两下,揩揩眼角泪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来人,去把贤王府的管家带来!”
郑景秋抽出一支绿签,正要往下丢,楚玉琰却开口阻止了他。
“不必了!郑大人,管家就在堂外,直接传召就行!”
果然是有备而来!郑景秋气得把绿签狠狠一丢:“那就带卖药的!”
“……”
衙役左右面面相觑,就是不动。郑景秋也突然反应过来,他还没问是谁卖的药给李慧芳,不禁老脸通红。
“大人,老奴不知道是谁卖的药!”
正当郑景秋尴尬之际,李慧芳却适时的丢出一个炸弹,惊得满堂异色。
“你自己是跟谁买的药自己都不知道?”
郑景秋瞪大眼睛,像是要吃了她一样,为啥他感觉眼前这名妇人分明就是故意的,为的就是看他笑话,让他丢脸?
“买药需要渠道,老奴是拖的人帮买的药。”
“那是谁帮你买的?”
“城北卖鱼张,他有亲戚是做这生意的。”
这下不用他再吩咐,衙役很自觉的捡起地上的绿签,飞快的跑出去。卖药的和中间人已经去找了,那这下就该审管家了。
“传贤王府管家上堂!”
话落,管家急忙跑了进来,在李慧芳的身边跪下。
“奴才华易安见过大人!”
“你就是贤王府管家?”
“回大人,正是奴才。”
“可知传你何事?”
“奴才知晓。”
“你身边所跪之人你可认得?”
“认得,是府里负责采买的李婶。”
“她可跟你借过银两?”
“借过,大概有月余了!”
“借了多少?”
“好几十两!”
“到底是几十两?”
郑景秋感觉自己今天就像是一只耍杂耍的猴子一样,任人戏弄,心下不由得火大,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像是要把心中的憋闷之气借着这一举动都赶出去一样。
“七十两!”
管家低眉垂眼,看着恭敬至极,可偏偏郑景秋却觉得他是在心里嘲笑他,越看越气,索性直接移开了目光,落在杜鹃身上。
杜鹃和所有人一样低头跪着,唯一和别人不一样的就是身上比较干净。
看着她光洁的额头,粉嫩的耳垂,郑景秋想到那些夜晚,心中一动,燥热升起,把之前所有不快全都丢到九霄云外。
“证人杜鹃,你和他们的证词都不一样,你们到底是谁在撒谎?”
“回大人,奴婢、奴婢所说句句属实,那包毒药确实是王妃亲手交给奴婢的!”
这下好了,案情又回到了原点,像一个死结,把线的两段紧紧绞在一起,不论怎么走,最终都将回到这里。
“大人,大夫带到了!”
第一个出去的衙役回来,带着一个背着木制医药箱的老大夫,郑景秋让衙役把老妪给的药**递给老大夫。
老大夫打开闻一闻,又打开药箱,拿出一个瓷**与瓷碟,将瓷**里的清透液╱体倒入小**,晃了几晃,然后又倒入瓷碟,如此两次,最后……最后没了,静待变化!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瓷碟里的液体渐渐有了变化,原本清澈透亮,现在却变得混浊,隐有细小渣子状的物体漂浮。
“大人,是鸩毒,确定无疑!”老大夫检查了结果,拱手告知郑景秋。
郑景秋看了一眼,很快的又撇开,这东西他又不懂,看与不看没啥区别,还不是他这个大夫说什么就是什么!
带中间人和卖药的人需要时间,在这空挡,郑景秋抓着李慧芳又开始提问。
“你说毒是你下的,可是当时杜鹃和厨娘都没有离开一步,你是如何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