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玄幻奇幻>宿罪>89.寻芳不问

兰渊并未在望月这件事上多问,许是他人已死,无论过程怎样,都不再惧威胁,且玄月宫自创宫在江湖上一夜成名后就异常神秘,能屹立多年除了实力外,靠的就是忠诚两字,据闻宫中下属誓死都不会透露半个字。这个墨莲真的是玄月宫中之人?这些事他不予考虑,眼下凤衍既已替自己辩解,他就权当信他,“殿下以为是何人要陷害你?”重提此事,才发现当日种种巧合太过蹊跷,每个人都有犯案的可能,看似也都有动机,直到现在都看不清这局棋中受益之人是谁,看似谁都没得好处,便是连宁朝夕那个丑女嫁给了司夜离,也讨不得他欢心,司夜离与宁浩之间也未必会结盟。兰渊发现自己看清了一点,仿佛又坠以层层迷雾中,枉他这大半生纵横朝堂,见惯风浪,竟是第一次被风浪打中。

“学生不知,学生曾揣测,猜中过一点,随之又否决了。这局棋太大,未下完前都有可能。学生现以置身棋局,当日本想以混沌之人蒙混过关,且以局外人来看这场棋局。但学生身为太子,必有人想取而代之,想抽身实是太难,学生若不主动出击,必也是为人鱼肉。”凤衍自称学生,在兰渊面前毫无一点君主的架子,给足了兰渊面子,也实是在低声下气求他。“学生想请老师相助。”

兰渊本是没想到太子心思竟也这般深沉,他一向是个玩世不恭的主,又骄纵嚣张惯了。原来深藏在这份随心所欲下的会是收敛锋芒,静待一个好的时机。现在时机可是已到?不确然。他只是被逼急了吧,狗急了还要跳墙,更何况是个本来就拥有一切的皇子。他的顾虑是对的,对待尚且看不清的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击,敌人方有可能暴露出来,一味的挨打是为下策。这点上他倒甚是欣赏凤衍有这份胆魄,为帝为君者万不能有一丝仁慈,正如在杀场上,只有置自己死地方能有活的机会。西凤帝太过仁慈,妇人之仁,若是在四海安定的朝代到是个好君主,然而天下仍是纷争四起,若有一天万不得已到四面楚歌时,唯有凤衍这样的君主才能带领西凤杀出一片天地。这点上,这位皇子的性子是像先帝的。

与凤衍眼下能争一争的,莫过于一直对皇位觊觎已久的大皇子凤云殊。凤云殊此人虽阴狠,又自小得宁家军相传,行军打仗上勇猛无比,但足智不够,他与宁浩互相依靠攀附,多是宁浩在为他谋划。宁浩是有不可磨灭的功劳,但西凤帝忌惮宁氏当年的事重演,有意要削弱宁浩的兵权,只是苦无计谋。凤云殊再怎么挣扎,皇后事在先,自有史官后世记载,他是怎么蹦跶都蹦跶不出幺蛾子的,眼看着皇位无望,只有他和宁浩不死心,西凤帝心里跟明镜似的。

西凤帝有多宠爱太子,有多偏袒太子,就有多厌恶大皇子,碍于他一半流着宁氏的血,才不得不让他继续当他的皇子,平日里对这位儿子却是不怎么待见。可想而知凤云殊心中对这位皇弟的憎恨有多强烈,偏面上一副兄友弟恭,处处维护。若说凤衍先前那副骄纵是装出来的,凤云殊却以为是真的,也纵容着他胡闹下去,甚至早些年不惜将错揽上身,为替脱罪,为的什么他心中清楚。凤衍若为扶不起的阿斗,皇位继承还有何人选?十一皇子年幼,也就贤王会借助太后的势力东山再起?可即便如此,太后已去,残留的势力还剩多少?

“殿下言重了,老夫早已退出朝堂,皇上也时难再需老夫,不过是念在老夫劳苦功高上还留着老夫,给老夫一份薄面,也许不日让老夫归隐乡野也未可,老夫又何得何能再助殿下,再碍皇上的眼?”此话进退有度,又隐含酸意,似是抱怨自从朝堂上多了近些年来颇得圣宠的弄臣在玩弄权术,害他失去皇帝的宠信,又似暗讽西凤帝对他的刻薄。他一向心思深沉,从不显山露水,即是功勋尊荣都不放在眼里,不卑不亢。本以他之卓迹定当得太师之位,又怎会是现下的镇国公,与司相端得平手呢?这根刺,凤衍不信在兰渊的心中没有。他要的就是兰渊的不甘心。

“恩师,您大恩凤衍从未一刻遗忘,当得一日必报,那时且以无上尊荣迎娶兰府小姐,他日所生之子继承大统,也必奉恩师为国师,兰氏一族名流千史。”双膝跪地,叩了个大礼。他一个太子,天下能得他跪的唯独皇帝,兰渊却有如此大恩,不是诚意十足又是什么?!他既口口声声称恩师,是要兰渊继续当他的军师,为他谋划。他也许以他能给之最。这份诚意足以诱人,相信没有几个人能抵挡。西凤帝不能给的,他凤衍能承诺,只为保住这个皇位。

兰渊颔首不语,受了他这一礼。这只老狐狸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凤衍的诚意他信,凤衍的话他也信,但未免谨慎,他还需试探一番。

凤衍看出兰渊的顾虑,并不急迫,有时想要获得别人的支持和辅佐,是要付出行动和真诚的,时间和能力能证明。

“殿下且将计谋说与老夫一听,老夫可替殿下斟酌一下是否可行。”兰渊思虑良久道。他意思婉转,既不答应,又不拒绝,届时真出了事他可全然脱身,当真算无遗策。

红烛在轩窗上轻然跃动,帘下促膝翻飞中晃动着娓娓道来的人影……

“哐当。”突然巨大的破门声响彻整个寻芳阁,十几个壮硕的打手一字排开,紧临着打手身后从容出现的却是一身风华绝代的杜丽娘,那一件妖娆的红衣当真衬得寻芳阁无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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