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始沉思这“换一种方式”是偶然还是必然。是否是有规律的出现,能不能在其余未进行的战斗当中复制,而林封谨则是在此时给他们打开了一扇门,很干脆的告诉他们,你们想的东西是可以实现的,并且中原早就对此进行了深入浅出的探讨,还有一系列的衍伸论述!!
因此。林封谨身边的这些赤骑中人,实际上都在如饥似渴的吸收战争的知识和文化。最典型的就是狼突,这个只知道猛冲猛打的莽汉也开始读起了兵书来。
林封谨此时在城楼上观战,部下们纷纷摇头,便道:
“只是在心里面想不好。一定要说出来大家讨论,要知道,一个人的思想总是有限的,集思广益才是真正的道理,你们觉得这一支骑兵在什么地方做得不好的?来,拓虎,你先说。”
拓虎此时站得距离林封谨最近,听了以后便道:
“这帮骑兵选的时机不对,冲得太早了。我觉得,应该是等到对面将赤旗本,武士之类的都派了出来。并且已经和城中打得难分难舍的时候在进入,这才是最合适的突击时机。”
林封谨道:
“从原则上来说,这么看是对的,但是你也应该设身处地的为领军将领想一想,他们应该是得到了严令,要确保尚强县不失。此时老王(王员外)发给上面的呈文已经差不多四天,至少应该已经到了州府一级。所以。来军应该对尚强县内的情况很清楚。”
“在他们的眼里面,三千余贼寇就已经将尚强县袭破,虽然后面又夺了回来,可是当夜东海贼人又反扑,这一次连知县衙门都惨遭毒手,经过这两次动荡以后,在正常情况下,尚强县能组织起人来抵抗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而此时贼军卷土重来,更是以八九千的优势兵力!所以,这领军的将领选择在这时候出击也是无可奈何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再不出现,尚强县必然会在这一波攻势下沦陷了。”
拓虎心悦诚服的点头道:
“是。”
此时赤必雄便道:
“我看这些骑兵马匹奔驰的时候都有些虚浮,甚至马嚼子上都沾满了白沫,显然是长途奔驰过,已经是强弩之末,还有,这些马匹的膘也是掉得极其厉害,可见饲养的时候也没有用心,用这样的骑兵去冲击敌人,能有什么冲击力?不要把自己陷在了里面就好,这一千多骑,我带着一百名赤骑冲下去吊着他们,半个时辰就能将其击溃。”
“呵呵。”林封谨微笑了起来:“你拿他们和赤骑比,那就要求太高了些。”
拓虎立即就顺着林封谨话头道:
“没错,狼群能和羊群相提并论吗?”
这时候,另外一名护卫道:
“这些骑手的素质也不怎么高,我看他们有的人用单手控缰都很勉强,更不要说是骑射了。”
***
尽管前来的这一支骑军几乎是被林封谨身边的人喷得那个是体无完肤,但是,好歹他们也是东夏军的正规军队,这样的直接强突过来,还是在对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也是给东海联军造成了重创。
林封谨在城楼上面看的很清楚,这支骑军从西面冲入到了敌阵以后,刚刚冲到了一半就失去了冲击力------说实话,对于骑兵来说,出现了这样的状况实在是非常要命的事情。
以高速冲刺起来的骑兵造成的破坏力可以说是相当惊人的,人马合一的冲撞力加起来的话,正常人只能用螳臂当车来形容,骑手根本不用挥舞武器,所做的事情便是调校枪尖或者说刀刃的角度,就可以轻易的刺穿人体,或者说是在敌人的身上造成可怕的伤口。
可是,这是建立在了冲刺起来的基础上,一旦骑兵失去了这个优势的话,陷入到了步兵的包围当中,那就可以说是一对一的话都很头痛,对方可以充分发挥机动的优势,持续的在马屁股后面枪刺,这就非常厌恶了。马儿调头的速度肯定是没有人切换位置快的,何况真正的战场当中,骑兵速度一降。那一匹马周围至少能围五六个人!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围了五六个人的情况下呢?
正因为是这样,东海联军并没有直接崩溃,而是在骑兵冲入到了大营当中以后,在众多的足轻头吹响的尖锐竹哨声催促下,疯狂的包围了上去。双方开始呈现出来了僵持的局面,看着下面的战局。林封谨忍不住联想到了自己上辈子在北方经常看到的场面-------一辆笨重的铲雪车,发动机出现了撕心裂肺的轰鸣声。屁股后面也是冒着滚滚的黑烟,艰难的将路面上的大堆积雪铲开,痛苦得下一秒就要抛锚了似的。
终于,东夏军的这支骑兵成功的将东海联军下面的大营凿穿。成功的达成了战术目标,毫无疑问,这一下给予了东海联军重创。这也是很正常的,无论是人还是畜生,被狠狠的捅了一刀并且还是直接捅了个穿透伤都不会太舒服,同理也可以设身处地的为东海联军想一想。
但是,损失惨重的也绝对不止是东海联军,发起冲阵的这支东夏骑军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这么说吧,将东夏骑军比喻成一根粗大的冰棍。那么东海联军的大营就仿佛是一盆开水,这根冰棍儿在这盆开水里面溜达了一圈终于逃了出来以后,已经至少缩水了一大半。加在了它前面的形容词也可以从“粗大”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