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深吸了一口气道:
“好。现在就暂且饶过这厮,不过公子你问完了以后,我要他的命!”
林封谨道:
“到时候随便你怎么做了。”
***
林封谨一干人等做戏做全套,既然已经是扮演了穷苦山民,并且考虑到可能有人盯梢,便只能在这里吃饱喝足以后走出了泥滚窝,然后找了个避风的山坳处露宿下来,在地上铺上兽皮倒头就睡,然后一直到了午夜时分,这才重新爬了起来。辨别了一下方向,便是朝着泥滚窝西面的乱葬岗走了过去。
在这样的一个特定的时间段前去乱葬岗,若是普通人肯定是心里面要犯嘀咕的,林封谨他们一行人前去,远远的就见到这乱葬岗乃是在一处山坳当中,这里在风水学当中来说,也是一个“绝地”,煞气很重,阴气在这里盘旋根本就绕不出去。同时地上的泥土也是相当的贫瘠,抓一把起来的话,沙土里面至少有一大半都是碎石,种粮食都只能说勉强能活。就不要说什么高产了。
三人打着火把,远远的就能见到有鬼火在乱葬岗上紊乱的飘飞着,还远远的会从不知道什么地方不时就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呜咽声,仿佛是鬼哭一般。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其实拥有夜视能力的林封谨就看得相当清楚。所谓的鬼哭声,就是流浪在这里的野狗打架时候,被赶走的败者发出来的声音。
但凡在这里盘踞的野兽,都是习惯于吃尸体的生物,因此也是难免要被阴气和戾气所侵,十分凶狠残暴,两只眼睛都是通红的,一旦人被咬一口的话,伤口会受到兽毒和尸毒的双重清晰,溃烂发臭,十分痛苦,所以来到了乱葬岗当中,首先要小心的就是这些野狗野猫之类的,能赶走就一定要赶走先。
林封谨此时已经发觉依照这乱葬岗的规模,野狗的数量未免有些少了,而空气里面还有一股淡淡的刺鼻味道,林封谨来西戎前也是做过功课的,知道这应该就是行走山中的人做的驱兽火把燃烧后留下来的气息。
野兽的嗅觉都是十分灵敏的,这驱兽火把当中的刺鼻味道乃是用当地的鬼哭藤混合黑豆粉点燃以后烧出来的,据说这气味很像是上古的凶兽狻猊的气息,野兽们闻到了以后,潜藏在血脉当中的恐惧就会激发出来,望风而逃。
冲着这一点,林封谨几乎就能确定,已经是有人捷足先登了,他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已经是悄然将土豪金给放了出去,目的倒不是伤人,而是土豪金可以飞行,从上往下鸟瞰下去的话,便可以确保待会儿动起手来不会有漏网之鱼了。
来到了乱葬岗以后,林封谨和野猪便是做出了担心的样子,让玛纹去采集鬼火,不过并不像是那老头子所说的那样远离,而是只与玛纹相隔了二三十丈左右,这样的话也没有见到那些飘飞的鬼火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不过那老头子说的方法还真灵,用盛了童女尿的葫芦来靠近鬼火,鬼火就仿佛是被磁石吸引了那样,迅速的对准了葫芦嘴里面涌了进去,并且再也没有要脱离的感觉,玛纹顺着那鬼火一路采集过去,忽然之间,就从旁边的坟茔里面跳出来了一条黑影,张牙舞爪,大声尖叫!
同时,林封谨和野猪两人旁边的坟茔旁边也是轰然炸开,从中冒出来了大量的黄褐色烟雾,对准了他们裹了过来,顷刻就将两人覆盖在了烟雾当中。
不消说,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就是白天“好心”指点他们的那老头子了,此时这老头子已经是从旁边数十丈的的树从当中现身,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嘴巴里面还叼着一支烟枪,他旁边有个贼眉鼠眼的汉子嘿嘿的笑道:
“老羊皮你这招真是厉害,这小丫头来到这里以后,估计都是浑身上下打颤,憋着尿的吧,被阿虎子这样跳出来一下,不当场尿裤子才怪,我估摸着阿虎子根本就不用出手打晕她,自己都能晕了。”
“倒是老七配的这迷烟到底靠谱么,咱们是去看了那头被杀的豹子的,这玩意儿可是一头花皮豹子。并且不是用的药箭射翻,是被当面砍死的,若是那迷烟不靠谱迷不倒这两个山客的话,那么接下来就还有些麻烦。”
那老羊皮淡淡的道:
“苟老七配的药方乃是从都巫凶那里亲手买过来的,上一次你们用在那一帮东边来的客商身上,还不是一样的奏效了,听说那群客商请的全部都是从前面退下来的老兵呢,这两个山客再强,能强得过军中的厮杀汉吗?对了,我告诉你筒猛。不要打这小女孩子的主意,我留着她有大用,你根本就不知道这小女孩子的宝贵咦?阿虎子怎么了?”
阿虎子就是老羊皮的亲信,从墓地里面跳出来扮鬼的那个,这帮人打的主意也是很干脆的,扮鬼将玛纹掳了就走,同时用毒烟将林封谨两人熏昏,这样一来的话,不出人命。事情就很难闹大,并且这里乃是乱葬岗,林封谨他们半夜跑到这里来身边的出去。旁人只会往鬼怪方面想,怎么知道这不是天灾,而是**?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一出戏一开场看起来就演不下去了。因为阿虎子一跳出来之后,本来信心满满的就觉得面前这女童无非就是两种反应,一种是尖叫大哭。屁滚尿流的瘫软在地,另外一种反应则是直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