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看看是不是这样?”芷棋画好,将笔放进笔筒里。
“芷棋姐姐,我突然想起显楚那边还有点事儿,我先去把他带來。”冷慕然说着,转身慌张的快步走出云霄苑。
芷棋看向冷慕然匆匆离去的背影,虽然有些疑惑,也只以为她真有什么事急着找西门显楚。
一口气跑回易安苑,冷慕然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坐在梳妆台前,铺开一张纸,一边摸着手臂上的印痕,一边用朱砂涂画。
沒多久,一朵鲜艳的红梅跃然纸面。
真的,跟小公主的梅花图样一模一样…
一般的花朵大致都差不多的,这朵梅花的花瓣上却独独缺了个特别的口子,显得残缺,残缺能够与图样重合,就是身份的证明…
“不…不会的…”冷慕然盯着手中的朱砂梅花图,颤抖着唇,不停的哆嗦。
她和皇上是那么的幸福,怎么会是一场孽恋?…
天牢,西门显楚看着冷慕然沒有理他,独自离开,眨着疑惑的眼睛來回看了看,之后甩开跟前的宫女,跑进天牢。
“你跟我母妃说了什么?”
跑到冷冽跟前,西门显楚大声质问。
肯定是这个囚犯惹了娘…
“小皇子,你也赶快逃出宫吧,留在这里你会沒命的。”冷冽垂眼扫了下西门显楚。
“凭什么?”西门显楚虽然人小,气势不小,仰着头,大声质问冷冽。
“因为我是你舅舅呀。”冷冽蹲下身,与西门显楚隔着铁栏对视。
“我是冷冽,你母妃真正的名字叫冷慕然,是我的堂妹,我们都是冷家的人,你身上也留着冷家的血,对于冷家的事,你知道么?”
“冷家?”
西门显楚听说过,当然不会是从西门痕与冷慕然口中听到,而是其他的宫人。
冷家的存在是真实的历史,冷家与西门家的恩怨也是真真正正的,两个家族,两大王朝。
从小在宫中长大的西门显楚,虽然年仅五岁,已经懂得不少朝事。
“对,冷家。”冷冽肯定的点点头,“你想,如果皇上知道你们母子其实是我们冷家的人,他会怎么看?在自己身边藏着一个巨大的危险,而且他的儿子还算是半个冷家的人,将來他还能将一切都留给你?还会允许你的存在,给他西门家的江山留下后患?”
冷冽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沒有避开跟随在西门显楚身后的宫人。
他就是要把这些话同时说给宫人听,借他们的口传出去,他要死了,冷慕然的秘密也不能再守下去。
不,或者他还能活下去……
冷冽用那双充满算计的目光盯着西门显楚,“我们悄悄來打个赌吧。”
“什么赌?”西门显楚毕竟只是个孩子,已经被冷冽的话震慑住,不由的跟口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母妃发生意外,就说明我的话是真的,你要想办法把我救出天牢,以后我们甥舅相依为命,共谋前途。”
“我母妃不会有事…”西门显楚握着双拳,情绪很激动。
“我们只是打个赌,时间就是这三日之内。若是无事发生最好。”冷冽站起身。
三日,如果事情不成就是他的死期,他也是在为自己赌一把。
“赌就赌,我不怕,你一定会死的…”
西门显楚大喊着,转身跑出天牢,他要去找母妃,母妃一定平安无事,他们也不是什么冷家的人,就算是,父皇对他们母子那么宠爱,也一定不会伤害他们的。
“哈哈哈,冷慕然,希望你这几年性子有所改变,否则……”冷冽望着西门显楚抛开的背影,邪恶的唇角高高扬起。
冷慕然不听他的话,躲在宫中做她的慕妃,可他还是能够掌握了她的心。
芷棋在云霄苑里越想越不对,最后还是去了锦阳宫,寻找正在处理事务的西门痕,将冷慕然找她询问梅花记图样的事告诉了西门痕。
“你说慕然去问你梅花记?”西门痕当即就听出了问題,“朕准许她去天牢见冷冽最后一面,她应该在天牢。”
“这……慕妃的举动是不是跟冷冽有关?”
芷棋看到的问題也是越來越直接。
“朕去看看。”西门痕起身。
冷慕然就像是需要被呵护备至的小鸟,稍微飞出去一点儿就会遭遇危险。
出了锦阳宫,稍作询问,西门痕就知道冷慕然已经回到易安苑。
西门痕沒有去天牢,直接赶往易安苑。
冷慕然住处的宫人都在外面做事,见西门痕來了赶紧施礼。
“慕然呢?”西门痕问。
“娘娘在屋子里。”宫女回答。
冷慕然不习惯被人贴身伺奉,他们也都习惯在屋外候着,不敢随意进门打扰。
西门痕直接就推门而入,外室无人,西门痕疾步走进内室。
“慕然…”
西门痕只见冷慕然倒在床榻上,床边是燃尽的一些纸灰。
“慕然…”西门痕掠至床边,将俯在床上的冷慕然抱起。
“皇上……”
冷慕然的气息尚在,她沒想到西门痕会來,会在她临死前赶來。
他们的缘分真的很深,原本她都不敢再去看他一眼,结果,他还是來了。
“为什么?”西门痕擦去冷慕然唇角渗出的污血。
身为冷家的人竟然将毒喂给了自己…
“解药,解药在哪儿?”西门痕顾不得听冷慕然回答,急着四处翻找。
冷慕然笑着摇摇头,她不会说的。
“解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