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宁苍白瘦弱的手腕上,青色的血管让人见到都会心疼。
“你呀!吃那么多好吃的,咋还那么瘦!”老者握着柳宁的手腕,感受到那细度,没好气的骂。
柳宁平静的眼中渐渐染上了一抹暖意,“没办法,女人总是要保持身材的。”
老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松开柳宁的手腕,“你这都瘦的跟一把骨头似的了,卧床休息一下,没有大问题,墨墨把药给你师妹吃了。”
卫离有些压抑,装药丸的瓶子用力向老者丢过去,转身走了。
老者熟练地接住药瓶,喂了柳宁一颗之后,剩下的塞在江荣轩怀里,交代,“半个月给柳宁吃一颗,别少了。”
“我走了,谷里离不开我。”
柳宁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乐乐,低声道,“师傅,对不起,我做不到。”
没头没尾的道歉让同在屋内的江荣轩摸不着头脑。
但老者向外走的背影却是一僵,叹了口气,“傻孩子,你觉得什么是对的就去做吧。”话毕,坚定地向外走了。
屋内的柳宁眼中有泪光在闪烁。
翌日,卫离墨忽然出现在乐乐眼前。
“干爹!”乐乐惊喜的瞪大眼睛,下意识丢下手中的书卷,向他冲过去。
卫离墨冰块的脸一下子就消融了,一把将小人儿架在脖子上,“想干爹了没?”
“哈哈哈……想了,乐乐好想干爹呀!嘻嘻……”
不大的房间内布满了乐乐的笑声。
屋内的柳宁听着乐乐的笑声,脸上也不再生硬了。带着淡淡的笑容。
角落里的江荣轩,看着柳宁嘴角的弧度,心中的怒火越积越多。
接下来的日子,即便有江荣轩的阻挡,卫离墨还是能不时的出现在柳宁身旁。
几日后,柳宁的身子渐渐好了起来。
“柳宁,我有话跟你说。”卫离墨看了眼江荣轩,道。
柳宁放下筷子,拿起手绢慢腾腾的擦了擦手,“我跟师兄待一会儿。”
江荣轩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就烧起来了,但又不想在柳宁面前爆发,只好气冲冲的走开了,站在院内,看着紧闭的房门,握得紧紧的拳头一下子砸在身旁的树干上,怒骂,“该死!”
长了十多年的树就这样应声而断,鲜血从他的拳头上慢慢流到树干上,但江荣轩仿佛没有知觉一般,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房门。
“师兄有话直说便是。”等了半响不见卫离墨说话,柳宁抬起头道了一句。
卫离墨看着柳宁冷清的脸,不甘心的咬牙,“柳宁,你要跟他重修于好了吗?”
“啊?”柳宁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卫离墨眼里的认真,便知道他不是在说笑,理了理思绪,无奈的苦笑,“师兄,我跟他不可能回到过去的,我们之间的事情跟他无关,当日……我穿着喜服,看着镜中毫无喜色的脸,我便知道了,我真的没有办法装作喜欢你,就算是没有江荣轩,我也不会嫁给你。”
卫离墨向来黑沉的脸渐渐苍白了起来,低着头,过了许久才抬起头,压抑着眼中的酸涩,“那你为什么要跟他离开彩裳国,还让你的家人离开。”
“我该回去看看了,光明正大的回去,至于祖母,祖父,那个权利中心倒是离得越远对他们越好。”
卫离墨听完柳宁的话,心中反倒清明了,轻笑着,“那我陪你回去,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娘家人。”
早在之前,他不就想好了吗?不管是柳宁要嫁给谁,他都会守在她身边,好好保护她。
柳宁心中一愣,本想拒绝的,但抬头看着卫离墨眼中的坚持,一下子被暖了心窝,“谢谢师兄。”
看着眼泪汪汪的人儿,卫离墨心中一阵酸涩,伸出手,用力将柳宁挽的整齐的发髻揉的乱糟糟的,心中那口恶气才仿佛出了,“行了,跟我还客气什么,我出去了。”
门外的江荣轩看着卫离墨离开,低下头掩饰血红的眼睛,接着转身离开,该启程了,早些回家,早点能够安心吧?
一声令下,丫鬟侍卫便收拾起来了,很快,柳宁也被丫鬟扶着走出房间。
一辆辆堆得满满的马车吸引了许多百姓,柳宁刚走出府门,便看到了许多人围着马指指点点的。
还没有来得及细看那堆得高高的马车里装的是什么,“夫人,外面有风,奴婢扶您上马车吧。”柳宁便被丫鬟扶上马车。
卫离墨骑着一匹黝黑的马儿,守在马车旁边,马儿随意的跺着脚,不时的扬起尾巴悠闲地摆起来。
见此,江荣轩眼睛一眯,无人看得到那眼睛深处闪烁的精光,一挥手,长长的队伍开始忙碌起来。
启程了。
卫离墨看向马车另一边无人骑的马儿,心想江荣轩的眼光倒是好,可惜这上等的马儿了。不料,江荣轩在他的瞪视下,无视掉对面的千里马,一下子窜上了柳宁所坐的马车。
“无耻!”卫离墨咬牙暗骂,无奈马车已经启程,他只得驱使马儿跟上去。
路途虽然遥远,但终有抵达目的地的一日。
江府,吴淑珍已经忙活了好几日了,上上下下都要亲自过目才安心。
就连向来将重心摆在政务上的江博廷都借口身子不适,请了好久的假期。每日一大早就穿戴整齐,坐上马车,赶到城门外,等候着远方的佳人回家。
窗外,依旧热闹,仿佛这些年一点变化都没有改变,又好似宛若昨日。
看着外面的街道热闹如往昔,卖豆腐,卖木簪,捏糖人的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