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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闵一颗心热热的,抬脚向徵文殿跑去!去把猫儿找出来,剥开她的身子看看,她的身子里面是不是没有心,若是有心,她的心是不是黑的!
她不知道他的相思成狂、几近成魔也就罢了,待她真心实意的红钺,还有牵挂她的妍蕴姐姐,她也完全不顾及,哪怕是向人透露一点点信息,告知她仍还活着也好!
长长的一年零一个月又三天,她竟敢躲在皇宫里缩着头自管自地过日子,没心没肝的小人儿!掀她出来定要撕了她!咬死她!
妍禧提着沉重的玉玺,连奔带爬滚回徵文殿,气都喘不回来,一脚跳进殿门,就看见皇帝挺着腰身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他神情肃穆得近乎木然,两只手成弓型竖在扶手上。
一看见妍禧,皇帝的两只弓起的手松下来,软软的搭在扶手上,腰也塌下来,然面上仍是肃然的。
妍禧一头是汗,一脸惊慌,也顾不得行礼,提着玉玺向内殿跑去。
“站住!回来!”文帝大喝了一声,妍禧惊了一下,忙退了几步,向皇帝恭身行礼,又缩了缩脖子道:“皇上……奴才先把玉玺放好!”
“你!拿着朕的玉玺去了哪里?”文帝的脸上,温文没有了,痴厚也没有了,带了一丝急怒和不安。
“奴才……奴才方才迷路了……走了好半天……才找到回徵文殿的路!”妍禧脸色发白,心不在焉,几次抬脚要进内殿。
“喔?朕还以为,你挟着朕的玉玺要逃跑了,你去了这半天,我下朝回来,看你不到……我心里急……”皇帝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缓过来,温文回来了。痴厚也回来了。
“挟……玉玺……逃跑?皇上想哪里去,这皇宫高墙大院……奴才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再说……奴才能跑到哪里去?”妍禧吓了一跳,脸色愈发地白。心内怦怦不停,她闻到危险正在逼近,某人带着杀气穿空而来。
“小喜子,你怎么一头是汗?脸色发白?是哪里不舒服?”皇帝一时忘记自己原先要计较的,本来他一下朝就兴冲冲赶回徵文殿,急切找妍禧分享一下在皇殿上的胜利,不想回来听宫女说非但妍禧没回来,连带着玉玺也没有踪影,他急得出了几身汗,怕惊动了太后。只派了几个宫女去寻,现在不担心妍禧的踪影,看她一头是汗,脸色苍白,又担心她的身子。
“没甚么。一时迷路慌了,怕皇上下朝等得急,皇上,容我先把玉玺放好!”妍禧奔进内殿的书屋,把玉玺安放好,向皇帝道:“奴才回屋里歇息一下,想是跑得急。身上不舒服!”
“别走,我有好些话要说,便在书屋里歇着罢,你不在,朕心里没……”皇帝经历过一场战斗,在妍禧的帮助下打了一场胜战。演出一场好戏,心里正想分享一下,没想到女主要撤退,他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甘。
然那得了脸的小侍内却不解风情。仍坚持说:“皇上,奴才累了,昨晚上没睡好,也惊慌了一日,奴才先去休息一下。”
正在这时,一宫女进来道:“皇上,石闵将军求觐见!”
皇帝看妍禧没有谈心之意,又看有人来觐见,正好可以说说话,缓解一下今日在皇殿上的紧张感,便点点头道:“请石闵将军进来,”又对妍禧说,“你好好歇息罢!”
妍禧一听皇帝要请石闵进来,惊得魂飞魄散,想冲出书屋,然已听到石闵“桀桀——”的脚步声,仿佛一位志在必得的狩猎者,拎着长鞭,把猎物赶到死角,发出胜利的狰狞笑声。
妍禧眼看是出不去了,一出去只能是碰面,她像只没有头的苍蝇,在殿内转了一圈,看见一张软榻,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上去,拿薄被遮了大半张脸。
想了想又伸出脑袋说了一句:“皇上,凭谁来找奴才,也不能说出奴才在什么地方,皇上要应下奴才!叫人不要打扰我!我要睡了,奴才要好好睡,你们别打扰我!”
皇帝看她一头是汗还连头盖了薄被,说话还语无伦次,一双眼睛却是狂乱不安的,虽然心有疑虑,但也只好点头应下。
石闵大踏步进了来,他已经在殿外问了宫女,知道如今徵文殿里只有一位小内侍,还说这位小内侍叫喜公公,皇帝叫他“小喜子”,小喜子不就是小喜儿吗?
石闵的心抖了抖,心内一股欢喜一股怒气,他一步跨进御书屋里,石闵放眼看去,只见御书屋里除了皇帝,还有一张软榻上,卧着一位小侍内,虽然盖了薄被,但那修长的身段,是她,一定是那小冤家!那柔软的,纤细的,就是他做梦千万次抱过的搂过的身子,又过去一年了,这个身子仿佛又长大了一些。
文帝站在御书屋的中间等石闵,他的心情甚好,面上带着笑。石闵按捺住激动与狂喜,向皇帝恭身拱手,他直起身子道:“皇上,下臣迫不及待过来祝贺皇上,今日皇上在殿前极为出彩,一出‘以退为进’的戏做得是极好的,石虎怕众臣议论他有谋权篡位的嫌疑,恐怕以后再不敢如此嚣张了!好!皇上演得好!”
“啊?”皇帝张口结舌,没想到石闵一下就把他在皇殿上使的招数说出来,他干笑几声道:“这……哪里是做戏,朕完全发自肺腑,朕非贤德之人,不堪重任,只想把皇位禅让给圣贤之人……”
“皇上想禅让之心的确是发自肺腑,但以皇上的个性,恐怕不会如此,……下臣想一想,如此高明的主意想来是这一位小公公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