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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处是例外的,就是皇宫的园子,十几所宫院汇集在一起,宫院的最北处连着园子,大到没有边,延绵到后面的山林……
这个皇家林园的前半部分是人工种植的一些花木,以盘景树木为主,花很少,能在北地生长四季开花的花木没有多少,延到了后半部分,全是浑然天成的树林子了。
妍禧走了一小段便走不动了,坐在亭子上问两位宫人:“这园子那边的山林通到哪里?”
“翻了那一片山脉,就是昌黎了!”宫人答道。
“昌黎?你是说燕国先皇帝陵寝之地?”妍禧吃了一惊。
“正是!”两个宫人答道。
妍禧的目光蜿蜒过去,飞出那边的山林,就是自由的天空了。
妍禧又坐了好长一阵时光,直到目光望穿了,高太妃已派人来寻了,才站起来往回走,再回到殿内就已到了晚膳时间了。
高太妃的宫院从没这般热闹过,高太妃看与世独绝的儿子的身边终于坐着一位与他相当匹配的王妃,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她坐下来一时说不出话来,最后叹息说:“做母亲的,这一辈子,最满足的,便是这个时刻了,有儿有儿媳妇还有孙儿相伴着吃一顿团圆的饭……”
高太妃的目光在妍禧的腹中逗留了一会,举箸挑了块肉送到妍禧的碗中,笑道:“若是小禧儿能多吃一些,将养得胖一些,小禧儿和孩子都健健康康的。娘更高兴了!”
妍禧看看高太妃,太妃眼中的宠爱瞬间将她击碎,她的眼圈不觉地红了,她眨了眨眼睛,眼眶里的泪光一闪。“娘——”她唤了一声,此刻的她眼中的泪,每一寸都是真切的,没有丝毫造作与矫揉。
这一刻,高太妃不是深宫里那个寂寞无肋的妃嫔,妍禧也不是流落不知已身的王妃。她们像民间一对普通的母女一样,母慈女娇,真是一副别样的风光,慕容恪一时看得呆了去。
妍禧拿箸夹起高太妃送到碗里的肉,送入口里。大口吃着,边吃边笑:“谢谢娘,儿听娘的话!”
她眼中含了泪,口中鼓鼓地吃着肉,脸上还有小女儿娇滴滴的笑颜,令慕容恪一时失了神,仿佛许久以来,这是他要过的生活。慈母娇妻日日相伴。
不不不,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生活,从小锦衣玉食。但孤独加身,兄弟猜忌,如今这一切竟是梦么?他举箸也夹了一块肉,放入妍禧的碗,柔声说:“来,禧儿。多吃一点!”
岂料妍禧脸上的笑瞬间便没有了,将慕容恪的那块肉夹起来丢回慕容恪的碗里。脸上一层薄怒,道:“谁要吃?你的肉是酸的!”
妍禧翻脸比翻书还快。慕容恪一时手足无措,只好求助地看着高太妃,
高太妃笑了笑,只道两小夫妻仍在闹着口角,妍禧定是在记恨慕容恪相强之事,很有心想解开这两个人的心结,笑道:“看你,怎么给小禧儿夹了块酸的肉!你给她夹一块美味的!”
慕容恪道:“你儿媳妇嘴刁,我也不知道哪一块美味,哪一块是酸的!”
高太妃骂道:“该打该打!什么叫你儿媳妇嘴刁?”
慕容恪醒悟,将脸伸将过去,说:“要打要罚,全凭媳妇你了!”
妍禧怒道:“谁是你媳妇?你回王府里找你媳妇去!”
慕容恪道:“你都叫我娘作娘了,不是我媳妇是什么?”
“咱们汉人,女儿叫娘,媳妇叫婆婆!我是娘的女儿,可不是娘的媳妇!”
高太妃闻言笑起来,道:“好好好,我这辈子可不是最遗憾的就是没个女儿么?连垂夬都说小禧儿似我的女儿,这下可如了我的愿!”
妍禧听了,眉开眼笑,她举起箸子,夹了一块肉放在高太妃的碗里道:“娘,娘,您多吃一块!我有这样明事理的娘,可真是福气呢!”
高太妃“哎——”了一声,把肉夹入嘴里,眯着眼睛笑说:“这肉真香,有这样孝顺知心的女儿,也是我的福气!”
慕容恪看她们娘俩一来一往相处甚欢,自己倒似个外人似的,心内又气又恨又羡慕。他赌气胡乱吃完了饭,出到殿门,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各宫各院都挑了大红灯笼,今晚的红灯笼特别多,因为要办慕容垂夬的喜事,透着晕晕的光,整个大棘城皇宫都是喜气洋洋的,好似那小坏人得意的笑。
慕容恪盯着灯笼看,又看见跟妍禧的两名宫人在不远处候着,他向她们招招手,对她们耳语几句,他的气息一传过去,两中宫人的脸都红了,慌忙应了就离开。其中一个离开殿门出去了,另一人则进了殿内去。
慕容恪垂着头在殿院等待,果然,不一会儿高太妃扶了名宫人走出了来,看见慕容恪神情寂寂站在那里,便说:“恪儿,你怎么站在风地里?”
“你们是一家的,我不是,我不站风地里,谁站风地里?”慕容恪负气说。
高太妃抿嘴笑,叹息道:“恪儿,你果真喜爱小禧儿么?”
“不喜爱她,恪儿早娶了段部的二公主了。”慕容恪答道。
高太妃叹了一口气道:“这几日跟小禧儿聊天,说得最多的是中原,她想回中原去,对你却是句句不满意,我想,若有机会,她一定会回中原去的,我与她相处甚好,以女儿称她,她便有一份掂念与不舍,回不回中原,她便不会做得过于绝决。”
慕容恪惊喜道:“母妃,原来你做她的娘是这一层意思?”
“当然!你毕竟是我腹中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