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捶了老爸肩膀一下,瞪着他说:“都说了别说别说的,你现在倒好,又是全说了。你老爸的事情,你也能随便乱说么,难道你想让张骁以后也对着自己儿子说自己老爸的事情?”
老爸嘿嘿一笑,说:“有什么不能说的?反正我是个好人,一辈子都是个好人,张骁啊,你以后记得跟你儿子好好聊聊他爷爷一生善良的好事。哈哈哈。”老妈也忍不住扑哧一笑,说:“你们父子俩呀,脸皮一个比一个厚,还真是遗传的。”
燕若溪也笑了一下,我却没了心情,急道:“那后来呢,爷爷既然和奶奶在一起了,这个林千桦就没有再结婚么?真的是为了爷爷?”
老爸想了一下,说:“应该是吧,我还小的时候,她就一直都来我们家,常常跟我聊天,然后和你爷爷聊天,不过都是你奶奶不在的情况下,要是你奶奶在的话,她是不会来的。哦,对了对了,有件事情是很明显的,你爷爷去世的时候,因为是突然事故,所以没怎么通知亲戚,也就是街坊邻居知道,可是出殡当天,这个林阿姨却来了,一身白衣白帽,也不跟谁打招呼,进了灵堂,直接跪下就哭。那一次哭的真是厉害。”
老爸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好像想到了那时候的情形,一阵唏嘘。老妈叹了口气,说:“我也记得,那林阿姨也真是难过的厉害,跪在地上一直哭一直哭,比我们这些亲戚哭的时间还要?我们都怕她哭坏了身子,想要将她扶起来,但是她谁也不让碰,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自己直接站起来,然后又直接走了。再过一个多月,就传来了她去世的消息。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林阿姨一定是哀伤过度,才会离开的。可以看出来,这个林阿姨,对你爷爷的感情,还是很浓厚的。所以啊,我们现在来扫扫墓,也是应该的。”
老爸笑着说:“这就是上一代的事情了,好了,都说完了,我们早点回去吧。”我跟着老爸往前走,心里却千思万绪。燕若溪轻声问我:“张骁,那个,那个妖怪奶奶,不会就是你们家这个林阿姨的鬼魂吧?”
我摇头说:“她一定是妖,绝对不是鬼魂,否则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但不会这么巧合,她年纪轻轻就让别人叫自己奶奶,说明实际岁数不小,和我爷爷是同辈的。而且,她从出面到离开,都在说跟我张家缘分不浅,我之前还当她是魅惑心智,随便乱说,但现在看来,如果她跟林千桦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的话,这一切就说得通了。但她明明就是个兔子精,还对我张家下了三代诅咒,怎么会是对爷爷很有感情的林千桦?”
燕若溪要晃着我的手臂,笑着说:“这谁知道呀,不过,张骁,看不出来嘛,你爷爷还挺能耐的,那个时候不应该是比较封建的吗?你爷爷还能脚踏两只船,红杏出墙,真是厉害,你是不是也有这本事?”
我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说:“你瞧你用的都是什么词儿,嘿嘿,还没离开我爷爷的墓呢,小心我爷爷生气,回来带你走。我可没有这本事,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张骁,浑身上下最大的优点就是专一?”
“哈哈哈,不要脸!”燕若溪笑着往前跑,我装作生气,冲过去追她。
回到家之后,我一直在想林千桦的事情,又向老爸旁敲侧击问出林千桦老家地址,下午找了个时间,和燕若溪一起去了。过了建南区,风景越发荒凉,小高楼不见了,到处都是平房。我们到了一处破旧小院前,这里就是以前林千桦的家了。
我环顾四周,指了指对面,说:“那里就是我的老家,爷爷以前住的地方。怪不得两个人青梅竹马,原来就隔了一条街。”燕若溪走进破落小院,那窗户都没了木框,空荡荡的,从外面一眼望进去,屋子里面横七竖八放着各种杂物垃圾,再没其他东西。
我仔细查看,屋子里没什么东西,转身四顾,咦了一声。燕若溪走过来看看,指着小院角落里的简易棚子说:“这是什么呀,张骁,狗洞么?”
我摇摇头,沉声道:“你这千金大小姐,没有生活常识,这一看就是兔子窝,以前的人专门搭出来养兔子的。”
燕若溪打了我一下,说:“兔子窝?好吧,林***手艺一般。嗯,兔子窝?”她忽的声音变了,脸色一白,看着我说:“兔子?难道,林奶奶之前养过兔子?会不会,会不会……”
燕若溪犹豫一下,却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我走近那兔子窝,仔细看了一阵,外表杂乱无章的兔子窝,里面竟然整整齐齐,铺的干草也是实实在在。只看了这么一眼,我浑身一震,忍不住后退一步,之前发生的一切,像是钱塘大潮一般全都涌入我的脑袋,在这么一瞬间,我隐约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忍不住呆立在原地。
燕若溪摇晃了我两下我才反应过来。她皱着眉头问我:“怎么啦张骁,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我苦笑一声,说:“还能是什么,现在情况已经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个兔子精就是林千桦养的兔子了。林千桦因为爷爷的关系,终生未嫁,可见感情至深,但本来如果没有***出现的话,她是可以和爷爷在一起的,估计这会儿就是我的奶奶了。可惜造化弄人,于是林千桦因爱成恨,怨恨上了爷爷奶奶。她养的这个兔子成精,自然知道自己主人的心思,等到林奶奶死了以后,就化成人形,开始了对我张家的报复。嗯,不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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