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端看着南叶的神色,又开始不高兴了:“怎么,不乐意帮我?你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去吃鱼?”
她当然不忍心!但根本不是这个么个问题好么!南叶烦躁到哭笑不得,干脆道:“不如世子教教奴婢,该如何去做,奴婢保证完成任务。”
顾端唇边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道:“我都想好了,到时我先贬低他们的菜,称一看就不好吃,然后你紧跟着去品尝,一一道出不妥之处,证实他们的菜,的确是难吃到极点,根本不值得我亲自去尝,这样我就能躲过去了。”
敢情他真已经把对策想好了?可这法子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是一个大坑呢?成国府大厨做出来的菜,那能难吃到极点么?除非他们是把糖当成盐放了罢?可这样低级的错误,人家明显不可能犯啊!
左想右想,顾端这任务,还是太为难人!天哪!
南叶痛苦地抱住了脑袋。
偏顾端还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不舒服?要不要去请太医?”
老天,世子大人,饶了我罢,只要您不给我出这样的难题,她就立马神清气爽了……南叶欲哭无泪:“世子,奴婢到时,总不能睁着眼说瞎话罢?”
“睁着眼说瞎话,当然不行!”顾端把背一挺,显得无比正义凛然,“你得真说出个子午寅卯来,让他们心服口服!”
她要是能做得到,就不会这么头疼了好么?!你说得这么轻巧,倒是给我
来一个子午寅卯试试?!南叶无语到极点,眼神开始变得茫然没有焦距了。
顾端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糊涂,居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啊,真不用请太医么?”
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落在额头上的感觉,真是……南叶嗖地就红了脸,瞬间忘了自己愁的是什么,要说的是什么,连顾端又问了她两句话,她都忘了答。
等她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人也渐渐清醒过来时,顾端已是讲完了该讲的话,正拍着衣裳起身,准备骑马回去了。
这,这事儿就算这么定了?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呢?天哪,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好歹是见过世面的穿越人士,怎么就因为被世子碰了下额头,便昏头转向,完全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呢?!南叶深深地懊悔着,眼睁睁地瞅着顾端飞身上马,无比潇洒地奔驰着远去了。
没出息!没出息!真是没出息!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可不能这样了!哎?还有下次?这想法好像不对……南叶默默地嘀咕着,哭丧着脸回到住处,趴到床上躺下了,这下,她是连发呆的心情都没了。
她这番沮丧的心情,其他人自然不会知晓,香秀她们只是很快接到通知,夔国府参加赌菜的名额,有了她们一个,当然,名额实际上是属于南叶的,只是她们作为帮厨,也能参加。
但即便如此,也比闲上两天要好多了,她们四人
登时欢欣鼓舞,换了心情,就连含雪都被带动了情绪,欢呼声直震屋顶。
为了庆贺如此好事,她们把午饭全搬到了南叶这屋里,还帮她盛好了饭。
南叶不忍心让自己的难处,破坏她们的好心情,因此什么也没说,装出笑脸出来,同她们一起吃饭,又问:“你们还知道些什么?赌菜要做哪几个菜,对手的主厨是谁,可曾打听清楚?”
以往她参加赌菜、斗菜,从来只关心要做什么菜,而不问对手情况的,今儿这是怎么了,居然想要了解对手的主厨了?香秀心下奇怪,想了一想,忽地把放下碗,把手一拍,笑道:“我就知道,这次赌菜的彩头,是你中意的,果不其然!”
“彩头?”这跟彩头有什么关系?南叶的精神,还是有点不在状况上,显得有些迷茫。
香秀说起彩头,眉飞色舞:“这次赌菜的彩头,据说是皇上到御书房的博古架上,亲自挑的!乃是一套纯金的花模,四季的名花,全在那上头,雕的是栩栩如生,用那套模子做出来的点心,连花蕊都数得清楚!”
南叶愣愣地质疑:“既然是做点心用的花模,又怎么会在御书房的博古架上?”
就是,这道听途说的也太离谱了,众人哄堂大笑。
香秀不好意思起来,梗着脖子道:“反正这次的彩头,就是一整套纯金的花模不假!咱们当厨师的人,谁不想要一套好花模,更何况是纯金
的,皇上挑的,所以姜国府的人虎视眈眈,不肯我们参加呢!”
姜国府的人因此才排挤她们,这倒是真的,但不管怎么说,她们也还是得到名额了,深冬笑着给南叶夹了一筷子菜,道:“方才我和香秀去找了夏莲,她也参加这次赌菜,所以晓得些情况,这花模的事,就是听她说的。”
南叶精神一振:“她还说了什么?”
深冬不知顾端给了南叶难以完成的任务,还以为她是想要那套纯金的花模,连忙回答:“这次赌菜,一共要做三对菜,所谓‘对’,就是拿相同的食材,用不同的烹饪方式,做出两道风格迥异的菜来。一共三种食材,共计三对六道菜,分别是黄鱼、刀鱼和鳆鱼。”
对于南叶来说,题目不难,简直是手到擒来,更何况,她的关注点,主要是在对手的实力上,因此又问:“成国府的主厨是谁?”
深冬却是摇头:“这个我也问了夏莲,但她不晓得。”
大凡赌菜、斗菜,自家的主厨,乃是主要战斗力,属于机密情报,不论哪方,都不会轻易透露的,夏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