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叶见香秀疑惑,照旧卖关子,笑而不语,重新坐回椅子上,悠哉游哉。
香秀实在是忍不住,指着那两排小莲叶问道:“再搁可就凉了。”
“就是要等它们凉呢。”南叶却道。
蛋糊要等凉,山药小莲叶也要等凉,那她们现在做什么?香秀再次迷糊了。
含雪却是极喜欢清闲的,提议道:“要不咱们上白总管那里借上一副麻雀牌,抹上几圈?”
香秀狠狠瞪了她一眼:“尽出些馊主意!”
含雪嘀咕道:“左管事又没让你来帮忙,你留在这里,也不怕被骂?”
“哎呀!真是的,我并没有告假!”香秀这才想起这事儿来,跳起来就朝外跑。
深冬倒是不用告假,但她是给翠云打下手的,却跑到了南叶这边来,只怕翠云要发脾气,她连忙也站起来,跟着香秀一起出去了。
含雪跑到门边,朝外看了看,回来告诉南叶:“左管事和翠云,虽然骂了她们,但并没有找她们麻烦呢,肯定是因为世子才关心了你的斗菜,他们见你有世子撑腰,所以连着香秀和深冬也不敢得罪狠了。”
这个含雪,厨艺不咋的,这些事情,倒是看得挺透彻的,怨不得手艺这么烂,还能活到现在,果然能在这西厨房立足的,必定都有些过人之处。南叶感慨一阵,起身摸摸深口盘,蛋糊已经凉了,再摸摸调羹底,山药小莲叶也已经凉了。
她把蛋糊倒进盒子里,盖上了盖子
,山药小莲叶则挨个摆进了盘子。
含雪站在一旁,看傻了眼,南叶莫不是糊涂了,蛋糊糊也敢当点心端上去?
南叶把盒子和盘子都装进食盒里,拎着朝外去了。
含雪终于回过神来,追上去喊道:“南叶,南叶,你这是要把蛋糊糊送去给谁吃?”
蛋糊糊能有人吃?南叶诧异看她一眼:“我是去冰窖!”
去冰窖?哦,她是跟看冰窖的婆子说过,待会儿要去几趟冰窖的,原来是要把这些东西送过去。但是,冰过的蛋糊糊,那还是蛋糊糊啊,有什么区别么?含雪又是疑惑,又是好奇,抢过南叶手里的食盒,硬是跟在了她的后头。
南叶来到冰窖,跟看冰窖的婆子打招呼:“妈妈,我冰两样东西在你这里,一个时辰后再来。”
婆子看了看含雪手里的食盒,问道:“是什么?”
南叶把食盒打开,递给她看。
婆子见了小巧玲珑的山药莲叶,倒没说什么,但见到那一盒子蛋糊糊,瞬间就不淡定了,使劲儿擦了擦眼睛,问道:“这是糊糊?生的还是熟的?我没看错罢?”
南叶笑道:“妈妈好眼力,正是蛋黄糊糊呢。”
婆子揉眼睛的手,就移到了耳朵上去,使劲儿搓了搓:“真是糊糊?我没听错罢?你要拿冰窖冰一盒糊糊?这冰窖里的冰,可是费了无数人力,从深山里凿来的,不知花了多少功夫,放眼整个京城,这样规模的冰窖,也数不出来
几个,你确定真要放一盒子糊糊进去?”
放进去是糊糊,取出来时,可就是华朝人前所未见的美食了,南叶笑了笑,塞了一小块银子过去,道:“妈妈,帮我这个忙罢。”
婆子连连把银子朝外推,摆手道:“这是世子打过招呼的事,我哪儿敢收你的钱,只是担心你用一盒糊糊,赢不了晚上的斗菜而已。”
大家都这么关心晚上的斗菜?!南叶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情形,不禁诧异极了。不过这盒糊糊,可是她思前想后,精心准备的,当然得进冰窖了,因此肯定地冲婆子点了点头,道:“妈妈,我就是要冻这个。”
婆子见她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摇着头,领她进了冰窖。冰窖极大,两侧凿有冰格,上面搁着各种各样的食材,婆子指了其中一格,对南叶道:“那是留给你的。”
南叶谢过她,走去把装蛋糊的盒子和装小莲叶的盘子都取出来,在含雪的帮助下,放进了冰格里。
走出冰窖,别过婆子,回到小灶间,一路上,含雪几次向南叶打听蛋糊的秘密,但南叶只是笑而不语,让她好奇极了,心里仿佛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爬。
她以为南叶回到小灶间,会继续做什么点心,可谁知南叶只是把小灶间收拾了一番,就回去休息了,让她满脑子里装满了问号。
一个时辰过后,南叶再次去了冰窖,在婆子的带领下,来到冰格前。婆子原以为,
她会把蛋糊和小莲叶都带走,可谁知她只是把盒盖儿掀开,拿筷子搅拌了一下,然后盖好盖子,又放回了原处。
还要继续冰?不过是盒蛋糊糊,有什么好一直冰的?婆子又想要吐槽,好容易才忍住了。
让她更吃惊的还在后头,过了一个时辰,南叶居然又来搅拌她的蛋糊糊,搅拌完后,盖上盖子,走了;再过了一个时辰,她还来,继续搅拌,盖上盖子,又走了;直到第四回搅拌完后方才将盒子和盘子都装进食盒,拎着走了。
这是做的什么怪东西啊,能吃么?婆子嘀咕着,决定走走关系,待会儿也去看斗菜,亲眼瞧瞧南叶如何把一盒冰冻的蛋糊糊给端上去。
在搅拌蛋糊中,三四个时辰已经过去,夕阳西下,正是黄昏,南叶拎着装满了冰块的食盒,在含雪的陪同下,来到了后花园。
戏台张灯结彩,上挂大红灯笼,如此布置,让南叶有些恍惚,这到底是要斗菜,还是演戏?
西厨房全员到齐,聚集在戏台一侧,香秀见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