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均觉得季兴邦干的这个事情是正经事,但他就不能等自己回县衙了再干?
上官府小厮对待主人家请来的客人很恭敬,把情况仔细跟两人说了一遍,然后又说这次比前面山石坍塌来的厉害,整条道都给堵住了,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清出来。
除非用轻功,骑马是不行的了。
不过在上官飞的热情挽留下,沈灵均决定还是留宿一晚再走。
苏幕遮挺诧异,他看得出沈灵均并不喜欢此地。
沈灵均笑眯眯的跟他说了一句:“看完戏再走。”
上官家女主人很周到的给沈灵均安排好了客房,下人引着两人回客房院子时,恰好和言子函擦身而过。
言子函很有礼貌的作揖,然后点个头算是招呼,才走开。
沈灵均看着他的背影,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苏幕遮黑眸扫过,淡道:“灵儿,你要管这事?”
沈灵均摸摸鼻子,扬眉道:“为什么不,上官家不是你朋友吗?”
说完,潇洒的转身,进了客房。
连日赶路,尤其又比较着急,好几次都是露宿外面,所以沈灵均都没有好好洗澡。
天一黑下来,沈灵均让上官府下人烧了一锅热水,好好的泡了个澡,通体舒畅。
早春的晚间有点微凉,沈灵均甩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走出来,抬眸却看见苏幕遮站在院子口上,对面半丈开外,上官小姐亭亭玉立。
沈灵均先勾起嘴唇笑了笑,这木头执行力还是挺不错的,说了三尺绝不会再近一分,随后,又挺纳闷上官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大家闺秀什么的不是都挺矜持?怎么一到了这家,一个私奔,一个又时不时的出来勾引一下别人的男人。
沈灵均饶有兴味的跃到大树顶端,好来个现场抓奸。
刚落定,入眼就是上官柔含羞带怯的拿出一样东西,低头塞给苏幕遮。
沈灵均捏了捏下巴,心道:可能世道变了,现在的小姑娘都挺放得开啊。
上官柔红着个脸,低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转身迈着小碎步跑开,自然,大家闺秀连跑步都是秀气文雅的。
跑出十来步,又娇俏俏的偷偷回个头,面色略微失望。
沈灵均扑哧一笑,她难道还指望让那木头追过去?
正看的起劲,身边树枝微微颤动,眼前多了一抹白影。
晚风吹起带着水汽的长发,散发出淡淡幽香。
苏幕遮挑起一缕,皱眉:“怎么不擦干?”
沈灵均揉了一把头顶,满不在乎道:“吹一会就干了。”
苏幕遮没说话,身形一动,人跃了出去。
没一会又回来,手上多了一条软布,拢起沈灵均的长发给她擦拭。
苏幕遮动作很轻柔,指尖偶尔摩擦沈灵均的头皮,舒服的她直呼气,最后索性往后一靠,整个人的重量放在他身上。
沈灵均伸出一根手指头,上面挑着一个绣着荷花的锦袋,发出一种馨雅的药香味。
“扔掉做什么,好歹是人家一番心意嘛。”沈灵均晃了晃手指,锦袋跟着晃动。
刚才上官柔一跑开,苏幕遮就随手扔了,当然,趁着苏幕遮取干布的时候,沈灵均去捡了回来。
苏幕遮看了眼,面色平淡:“要这做什么?”
沈灵均撩起一缕发丝绕着玩,笑了笑:“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回头人家见自己好不容易亲手制作的药包被人这么践踏,多伤心啊。”
发丝干的差不多了,苏幕遮平摊手掌,仍由柔软的墨发从指尖滑落,淡淡道:“怜香惜玉也要看对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