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的脸上,只有惨笑。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继续望着那门扉上的匾额,看着上面的那两个曾经烫金红底,现在却换成了白底黑字的两个字——
《柳府》
“其实我这个真的很笨,我的师父和主鸭也是一直都说我笨的要死,也正是因为我这么笨,所以我一直到很晚很晚才看明白这件事啦。其实现在回想起来,你给的提示其实多的如同星星一样,但我之前一直都没有想到,全都被你的演技给迷惑住了呢。”
陶寨德稍稍停顿了一下,看着身旁这位琴师的反应。
李兰对此则是报以一丝苦笑,那深陷的眼窝之中已经看不到任何的光彩——
“呵呵……呵呵呵……亏我还是一名优伶……说到演技,我实在是……差的可以。”
他回过头,那双无神的眼睛默默地看了一眼陶寨德,继续说道——
“你能告诉我我究竟哪些地方做错了吗?让你……看出端倪来……我自认为,我做的还不错……”
陶寨德歪了一下脑袋,说道:“其实地方还挺多的,让我整理整理哦…………嗯,要说最先开始有问题的地方的话,应该就是我们第一次碰面的那一晚,你告诉了我你那个悲伤的爱情故事的时候了。”
“按照你的说法,你这个故事中的‘女主角’简直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并且行事作风谨慎,羞涩。给人的感觉嘛……应该就是很软,软绵绵的感觉。”
李兰停顿了一会儿,说道:“那……又有什么问题?”
陶寨德:“问题就在于你之后向我介绍雪蔷薇的时候,你却说她善于经营,并且从小跟着祖父学习经商,还能够把一家店铺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听起来完全就是两个人嘛!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一个商业好手会有那么软绵绵的性格。所以现在回想起来,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她’,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他’。而且,是在说你和柳紫荆,柳少爷之间的相遇,相知,对不对?”
李兰笑着,闭上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其实你这个故事中还有许许多多的疑点。你自己都说了,你只是一名浪人,没有什么身份。如果你的故事中的另一人真的是雪蔷薇雪大小姐的话,我实在无法想象雪家竟然会让你这么一个浪人和那位大家小姐,在没有其他周围人的情况下独处,甚至多次独处到深夜。”
“虽然我是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啦,但是人们应该会很在乎这方面的问题吧?而你竟然可以这样一直持续长达两年的时间,还多次只有你们两人,没有他人在场。如果对方是女性的话,我真的是无法想象。但,如果对方换成是男性的话,这个故事就没有任何的问题存在了。”
琴师,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的嘴角,依旧只是苦笑:“看来,我果然不行……不仅演技不行,就连编故事的水平也完全不行啊……那么,仙人,您是那个时候就发现了这一点吗?”
陶寨德摇了摇头,继续道:“不是。我刚才说过了嘛,我很笨,非常的笨。所以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有朝着这方面去想。我只是单纯地以为你,雪蔷薇小姐,还有柳衙内三个人之间上演的就是平时戏里面演的那种贫穷少年与富家少女相爱,却遭遇有钱有势的衙内横刀夺爱这样的戏码呢。”
“其实现在再仔细想一想,前天我们在酒楼里面遇到了柳紫荆少爷,他对你摆出那么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对你多加羞辱,出口毫不留情的样子,应该就是因为他大前天晚上过来找你,但却被打晕了抬出去后的报复吧?他满心以为你可以帮他,救他,带着他走。但是,却遭遇你的背叛,被你伤透了心。再仔细想想其实也对,那种完全没有品,最喜欢惹是生非,让人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副脑残模样的富家子弟真的会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吗?如果不是因为某种原因装出来的,那么那个富家子弟一定和我一样笨了。”
李兰不说话,陶寨德也是继续说下去——
“到了这里,我依然没有察觉到你们这个三角关系中究竟有什么不对。真正让我察觉到问题所在的,是昨天的婚礼现场,你的举动。”
李兰回过头,似乎终于有了些许的兴趣。
“在昨天的婚礼上,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冲了出来,拦在雪蔷薇的面前。而雪姑娘也是和你上演了一出含情脉脉的好戏。之后,雪姑娘好像就被控制了,对你开始无情无义。”
“然后,那位方大仙指出柳紫荆是释放控制的人。或许,他是从柳衙内身上感受到了紫云浆草上感受到了强大的念力才会有次判断的吧。可是,如果雪姑娘是被控制的话,柳少爷肯定不会控制她和你说出那么多含情脉脉的对白吧?但话说回来,既然是被控制,雪姑娘真的是在和你决绝之前被控制的吗?如果是被控制了,那么不管是之前的含情脉脉还是之后的决绝,其实都可以做得出来吧?就好象操纵布偶戏一样。”
“但,真正让我明白真正拥有念力的人不是柳紫荆,而是李琴师你的时候,却是在更加之后了。”
“那个时候,雪蔷薇好像是因为控制者死亡而失去控制,开始发狂。我利用逆时掌将她体内的蛊虫逼出来,雪姑娘重新复活。”
“可是,逆时掌的功效是逆转时间,并不能改变外貌。换句话说,在逆时掌打中之前是什么模样,那么恢复之后也应该是什么模样。虽然我的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