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真的觉得萧奇说的是真的?”等到萧奇他们一离开,谷平豪就忍不住的问道。
“你觉得他是危言耸听?”谷仓恩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慢悠悠的问道。
“肯定的!”谷平豪道,“虽然欧洲是遭受了大量的损失,但根据这两个季度的财报和经济信心指数的调查,欧洲的恢复是远远快于美国的。萧奇说欧洲会比美国更惨,这是为什么?有什么具体的理由,他也没有说出来啊!就是他的判断而已,他当于他是神仙啊?”
谷仓恩皱了皱眉头,放缓了声音:“阿豪,你要记得一件事情。无论是什么情况下,对于给你出谋划策的人,只要不是别有用心的人,你都该表达必要的尊重。因为只有不断的有人在你身边提醒你,帮衬你,你才能做更多的事情!只相信自己一个人能做好事情的,绝对只有最后失败的份儿。”
“爸爸……”
“你先别忙着反驳。”谷仓恩抬手道:“我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个,萧奇骗我们有好处吗?”
“这个……”谷平豪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以萧奇的身份,他可能这么随随便便的拿一个跟别人企业生死攸关的事情来开玩笑吗?”
“大概,大概是不可能吧。”
“萧奇从做生意以来,有过任何坑朋友的传闻吗?”
“没有。”
“我们通过李超人的关系找的萧奇。你觉得萧奇会不顾李超人的面子,直接把我们坑到家,只为了好玩吗?”
“不会。”
谷平豪越是回答。心里就越是平静,刚才的一些怒气不忿,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不见了。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父亲问自己问题的原因。
乍一看确实觉得萧奇这些话说得太没有边际,但仔细的一条一条的分析出来,萧奇却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来骗自己父子。
那么,再从萧奇以往的战绩来说。他说的话很有可能都是真的。
“爸爸,我知道了。无论这一次萧奇说的是否正确,我都不会去有任何埋怨。”谷平豪正色的道:“可是,我们真的要把全家的命运,都压在他的判断上面吗?如果萧奇说错了。我们不敢说全家财富报销,但伤及元气,十不存一却是很有可能的。”
从150亿美金的资产,一下子变得只有15亿美金。
如果错了的话,这样的事情还真有可能发生。
“是啊,这个事情马虎不得。”谷仓恩颌首道,“我既希望萧奇说的真的,又希望萧奇说的不正确,这种矛盾的心态。很多很多年没有发生在我身上了啊!”
谷平豪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
希望萧奇说的是真的,那就是说,如果按照萧奇所说的做。对于谷家来说,不但不是一个麻烦,反而是一种机遇。
一旦做好了,那么肯定谷家可以浴火重生,比之前还要兴旺发达,并且能传承得更加久远一点。
但谷仓恩同时也不希望萧奇说对。因为这就证明他们一直以来的坚持,还是错了。
想要获得新生。就必须要有所舍弃,而舍弃的就是谷家赖以起家的船运业,这可让老爷子割舍不下啊。
“不管那么多了,我们先回去再说吧。”谷仓恩又站了起来,踱步道:“安排坐最快的一趟飞机回去,同时让家族的智囊全部准备好……不,还是把最稳妥的张老和马老两人叫上就好,你这边也必须要守密,不能把萧奇的好意给泄露出去!”
“我知道的。”谷平豪正色的答应道,这点分寸他肯定有,否则以后谁还敢跟他商谈机密的事情?
……
坐上车的萧奇和余珊珊两口子,同样有针对此事的交谈。
“老公,我看他们都不像是要相信你的样子,为什么还要给他们说那么多呢?”余珊珊娇声的问道,“难道就因为他们是李超人介绍过来的?”
“倒不是这样。”萧奇道,“我这么帮他们,是因为谷老爷子是最靠近我们的华人富豪之一,这些年来为了华国的发展,他可是没有少花功夫。这样的人还是越多越好,为了给华人们树立一个榜样,我就肯定要帮他。”
“可是万一他们不领情呢?”余珊珊又问道,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怀疑过萧奇的判断,这当然源自于她对萧奇的无比崇拜。
“不领情那也不能怪我了。”萧奇笑道,“不过我还给他们说了石油的事情。如果他们在船运上受了重大损失,有石油这部分的弥补损失,倒不至于彻底完蛋,最多也就是伤筋动骨,需要许多年才能恢复罢了。”
“你对外面的人都这么上心,那我们国内的船运业呢?”余珊珊转而想起了另外一回事儿。
“江南、闽南这些地方的造船厂,去年年底就已经开始减少订单,并且积极的转型做游艇、远洋渔船、液化天然气运输船等等了。”萧奇道,“不过他们也没有完全相信,有些订单还在做,损失应该是肯定的了。”
“毕竟是企业太大,想要统一步伐不容易。”余珊珊叹了一口道。
她是知道那些船厂的,作为新华国第一批建设起来的超大型国.有企业,这些船厂动不动就是几万、十几万的员工,到了现在,退休的和在职的加起来最多的临安造船厂,起码有50万人以上,这是何等的规模?
人多了口就杂,心思也会多种多样。
能依照萧奇的建议,做一些准备工作,那都是余承生亲自过问的情况下,他们才这么做的,否则谁愿意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