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这臭穷酸想借刀杀人,老子才不上这个当呢,撤!”林间一处灌木丛内,候大见江华的目光朝着自己看过来,再听到他口中之语,当即心中一惊,不由其多想,赶忙一挥手,带着两个手下立时远遁而去。
“哈哈哈。。。。这就是你的后手吗,还真是令在下失望的很啊。”看到三人二话不直接选择了逃离此地,张庭当即忍不住的放声大笑起来,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
“哈哈哈。。。”没有任何的回答,江华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同样的仰天大笑。
只是在他的内心里却大感可惜,不过对此他倒也早有预料,并未对此抱有多大的期待,而接下来只希望他的另一个引敌计划能成功了。
“你笑什么?”此时张庭却停住了笑声,反而不解的看向江华问道。
“笑可笑之人。”江华淡然回道。
“哦,可笑之人,是我吗,如此说来,我倒想听听阁下的高见?”张庭眼神寒芒一闪,挑眉道。
“好,既然你有兴趣,那我就说一说,身为一名武者,你还记得自己的初心是什么吗?”江华负手而立,一脸的平静,出言问道。
“初心?”张庭本想借机好好讥讽江华一番,只是当他听到江华所说的字眼后,心思一转,眼神之中慢慢的开始露出了一丝迷茫之色。
在这一霎那,他忽的想起了幼时的自己,那时的他不过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家里除了他还有两个姐姐,三个弟弟,沉重的家庭负担一直压得普通人的父母喘不过气来。
每天天还没亮,父母就会下地,一直要忙到月上树梢才会回来。而两个姐姐一边忙活家务,一边还要照顾他和弟弟们,一家人从早到晚都很辛勤的劳作着。即便如此,一家人总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最小的弟弟因为营养不够,很快便夭折了。
可生活的磨难似乎并不打算这样就放过他们这一家,那年家乡大旱,庄稼都枯死了,田地里的颗粒无收使得他们本就贫困的家更加的难以维持了。
那时候很多人会卖儿卖女来维持生计,但是他家没有,那时候的他还一直以为父母很伟大,很有力量。只是在一天醒来后,他忽然发现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不见了,而家里的墙角边上则多了几个不知装着什么的破旧麻袋。
那天,第一次,他离开家,不停的跑,不停的寻找着,似乎丢掉什么了重要的东西。只是从未出过远门的他最终迷路了,几经辗转之下来到了一个城镇之中,在那里,他见到了一个与自己村子完全不同的世界。没有饥饿,没有悲伤,更没有黑暗,那里的夜晚都是灯火通明的像白昼一般。
几乎只是瞬间,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城镇,小小的他站在人流拥挤的大街上,心中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在这里扎根,一辈子住在这里。
小小的他在城镇里艰难的生存着,不会任何手艺的他只能到处接零活,工钱就不要想了,能有一口吃的便谢天谢地了。而在这段时间里,他开始了解到世界上存在着一种不用为吃饭而发愁的人,而且他们穿的是丝绸,吃的是珍馐,住的是宅子,骑的是骏马。那种人就是武者,他很想成为这种人,做梦都想。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上了一个人,一个改变了他命运的人。
那是一个可以冻死人的冬日早晨,他正缩在自己的被窝里瑟瑟发抖着,忽然,‘咚咚咚’的敲门之声响起。
打开有些开裂的木板门,一个年老而又衣衫褴褛的叫花子正倒在他所在的屋外面,那干枯而又皲裂的手无力的垂在一旁。
他本不予理会,在镇里生活的久了,这样的事早已司空见惯,何况他自己都只是勉强混的温饱。不过,当他看见老叫花苍老的面容时,一时之间竟想起了那久未见面的老父亲。而恻隐之心一生,当即他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把老叫花拖拽着进了屋内。
而后来所发生的一切是他根本没预料到的,从未想过幸福能来的如此之快,似乎之前的苦难都是为此准备的交换一般。
记忆在这个瞬间有些模糊了,只能依稀记得在某一天,他的心脏曾经狠狠的为了幸福而快速跳动过。
江华的眼神一直在紧紧的关注着中年汉子,就在对方愣神的功夫,他马上意识到机会来了。
“铁轩,就是现在,走。”江华猛地大喝一声,身子前倾作奔袭之态,而其左手更是朝前一挥,顿时数道乌光破空朝前飞去。
之所以与对方磨牙,等的就是对方分心的时刻,因为中年汉子的箭术实在了得,他虽不惧,但铁轩等人却难以躲避。
而铁轩等人想要趁着他与对方交战时逃走的话,那么首先要面对的便是对方的箭术,也因此他才会故意出那些话。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还未等他多费唇舌,对方就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有感触,一下子就陷了进去。
“什么,想逃?”江华的动作立时使得张庭惊醒,只不过此时的张良攻击已到,他还来不及取下背上的大弓阻敌,便赶忙挥舞手中的短刀把自己的周身护得密不透风。
“铛铛铛!”
一阵清脆的撞击之声响起,尔后张庭便看到那失去劲道后掉落在地的暗器,此物呈扁圆状,通体黑色,原来竟是用来下围棋的黑色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