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月看帝君澜似乎动了怒,也不再卖关子,理了理因躲避紫极流焰而有些微凌乱的袖摆,道:“严格来说,那个掌控你身体的人还是你,只是变了副样子,没有你全部的记忆。”
说到这里,凝视着那双紫金色的眸子,道:“帝尊,你可知你现在的眸色?”
帝君澜瞥了他一眼,道:“本尊天生紫眸。”
魇月摇了摇头,帝君澜好似想到了什么,拧眉挥手,一道水镜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帝君澜看着镜中的自己,原本幽紫的瞳如今竟是紫金色。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灵力,惊觉在滚滚魔力中竟还搀杂着一股精纯的神力,而这两股本该不相容的力量竟共存于自己的筋脉内,仿佛天生如此。
帝君澜觉得,即便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咒术以前也不是没有发作过,只是自己一直不甚在意,只知道,每次沉睡醒来,自己的修为都会涨一截,比正常修炼还要快一些,还以为是寒冰玉床的功劳,莫非,是另一个自己出现了?
可是,这可能吗?这狐狸说话一向七分真三分假,不可全信,眸色一转道:“魇月,那你可知,这些年,另一个‘我’去了哪里?都做了些什么?你之前说的药引可是与此有关?”
魇月松了口气,自己和眼前这位虽是好兄弟,却也是他的属下,他这魔主之位还是人家看不上才丢给自己的。他可招架不住他的怒火,而且这位不能依常理来看,人家“睡”一觉,就相当于自己修炼几辈子了,唉,不能比啊。不过看来他是信了自己的话了,这就好办了。
心里腹诽着帝君澜的妖孽程度,嘴上却是一字不落地把事先想好的说辞告知于他:“三百万年前,神界出了一位荒古神尊,名唤释御天,传闻他冷心冷清,独居于神界北部的神霄山脉,你们只有来两个共同点,第一,当然是相貌,若非你久居雷沼,鲜少有人见过你真身,恐怕单是那张脸就足够惹人怀疑。第二,你们修为都是深不可测,且自荒古以来便存在于世。”
帝君澜闻言道:“这么说,那释御天就是本尊的另一面?跟本尊如今有何区别?”
魇月摇了摇头道:“释御天整日里一袭白衣,一双金眸,本是冷漠出尘,但数十万年前,他却收了一个小徒儿,银发银眸,名唤梓月,这对师徒当年在神界可是掀起了轩然大浪,而今已沦为神界秘辛,知之者甚少,很多知情的神族和魔族都在当年的那场神魔大战里陨落了,后来天帝下了禁令,不准人再提起,渐渐的就为人遗忘了。如今知道真相的,怕也是有我魇月和大西天的几位了。”
帝君澜像是对另外一个自己格外感兴趣,问道:“那释御天莫非跟帝无极那小子起了冲突?若那个人真的是本尊,神界竟不曾异主?”
魇月暗自叹息,这位竟把重点放在天帝身上了,对他那个徒弟倒是一句不问,倒是可怜了那朵小金莲,如果说当初的释御天是冷心冷情的话,眼前的这位怕是无心无情了,这样也好,只有这样,待知道当年真相时,帝尊才不会深究。
然而,这一次,魇月却猜错了,帝君澜不是不在意,而是对心中的那股异样有些莫名,自己竟毫无所觉的收了一个徒弟?不对,自己从没有动过收徒的念头,难道自己体内真的潜藏着另一面?还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魇月若是知道帝君澜所想,估计又会腹诽,还真被您老人家猜到了,确实另有隐情,不过后续发展太过复杂,以至于帝尊比预料中苏醒的晚了许久。
不过魇月看他颇有兴趣的样子,还是说道:“神界还是原来的那个神界,只是释御天在梓月身陨后,冰封了整个神霄山脉,而他本人则不知所踪,有人说他堕了魔,估计那时帝尊便醒来了吧。”
说完,看向帝君澜,愣住了。只见原本还兴趣盎然的帝尊气势大涨,紫发无风自舞,周身紫焰再度腾起,他几乎能听到空气被燃烧的滋滋响声,就连那双本就魔魅的紫金色暗瞳,也燃起了焚天焰火,魔气与神力交汇缭绕,看上去竟如魔神降世,魇月顿时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魇月觉得今日来的不是时候,竟惹得素来漫不经心的帝尊两次动怒。还不待开口,却听帝君澜危险至极的声音传来:“身陨?你是说,本尊在毫无记忆的时候收了一个徒弟,而且还让她身陨了?”不知哪句话触动了他,心尖一抽,便不再与魇月玩文字游戏。
此时的魇月哪里还有端方君子的模样,只得撑起防护罩,答道:“那是释御天,不是帝尊,他们师徒之间……”
帝君澜此时却勾唇一笑,霎那间,暗沉的宫殿都仿佛亮堂了许多,还不待魇月看清,那丝笑便收了起来,接下来的他所说的每一字符都仿佛打在自己心尖上。
只听他道:“魇月,你莫不是觉得本尊这一觉睡下去,再醒来便是一张白纸,随你糊弄了?狐族典籍记载?本尊是不是没有告诉你,在那所谓的典籍存在之前,本尊便驰骋天地,行走十方了。念你我相交多年,且不是有意隐瞒的份上,把那场大战的始末因由一一道来,”顿了一顿,看向魇月,道:“不然,魇月,你可是忘了本尊的时空回溯之法?”
魇月看着这个睥睨天下,气势惊人的男人,嘴角不由得抽了一抽,他还以为自己能糊弄过去,还是被发现端倪了。不过说不心惊是不可能的,他只知道帝君澜深不可测,却从未想过,这位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