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辣椒抬起头惊讶看着顾惜若。
顾惜若接过水仙递过来的茶水,小抿了一口,用帕子沾了沾嘴角,方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日白天见的那两个讨水喝的女子真的与你姐姐很像吗?”
小辣椒点了点头,又飞快摇头,“不是的,她一定是我姐姐。”
顾惜若看她急切分辩的样子,抿嘴又是一笑,说:“天底下相像的人多得去了,更何况,你与你姐姐分别已是有好几年了。你怎知她就一定是你的姐姐?”
“我认得出。”小辣椒急切说道,“大小姐,我姐姐耳垂上有个痣,昨天来的那个也是耳垂上有痣。她就是我姐姐。”
水仙看了垂下眉眼的顾惜若一眼,出言道:“你这丫头是不是糊涂了?这天底下耳垂上生痣怕是数也数不清吧,你就凭这个断定她就是你姐姐?”
“大小姐,我姐姐耳垂这个痣与别个不同。”小辣椒又分辩说,“那是小时候穿耳朵不成而长出来的。”
顾惜若又笑起来,“好啦,你说她是你姐姐,这事可不是你一个说了算得。你想下山就是为去找她吧?去吧,我让胡管事派个人跟你一道去。免得你不知如何着手。”
“谢谢大小姐。”小辣椒这才露出欢颜。
小辣椒出去后,水仙又小心翼翼给顾惜若手边茶盏续上茶水。
顾惜若突然说道:“水仙,让胡管事派个人回去一趟,问问贺管事,当年小辣椒那姐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水仙在胡管事那里遇到正找他要人的小辣椒。胡管事见了水仙,连忙丢下小辣椒。过来问水仙:“姑娘,大小姐真有这话吗?”他是问小辣椒找他要人的事情。
水仙笑着点头,“确实是大小姐让她过来。”
小辣椒也跟着说道:“偏胡管事还不相信我的话呢。”
“你呀,就这么冲过来找胡管事要人,你以为人家胡管事这里养得全是闲人呢?”水仙刮了小辣椒一眼,“好啦。你快去吧,胡管事这边便是要给人,也要跟人说一声。你收拾了只管在寺门口等着就是了。”
胡管事也陪着笑说道:“我让人赶紧套辆马车去。”
小辣椒这才走了。水仙待到小辣椒背影转了弯,方又说顾惜若让他派人手回淮阳的事情。
胡管事在心里掂量了会,问道:“水仙姑娘,那这小辣椒找人的事情……”
水仙想起顾惜若说这话的脸色。回答说:“你找个人跟着她就是了,这通县这么大。找不到人也是寻常事。”
胡管事是王妃手下得力人之一,他闺女又在秋华院做事,这几年顾惜若出府都是他一手安排的。王妃已是透过口风了,顾惜若若是出嫁,他十有八九会是陪嫁的管事之一。所以胡管事对顾惜若是吩咐一直都是言听计从。
他听出水仙话里的意思,知道该怎么做了。脸上笑立时又堆满了,恭敬送了水仙出去。
小辣椒得了准信,立时就回了自己屋。从自己箱子角落里拿出个木头匣子来。匣子里面是她这些年的积余,既有些百余两的碎银子,又有些老夫人和大小姐赏赐下裸子首饰等等东西。
首饰上面多是有承德侯府和淮阳王府的印记,一时半会不好换开,她姐姐拿了也不能用。小裸子这些东西是打赏人的小玩意,到外面当铺里也不知道好不好换。
这两样东西,小辣椒只取了其中无印记的成色又不差的一根簪子,小裸子也抓了几个,准备自己先到当铺里看看去。
决定若是能换了,再将其全部带出去。
那些碎银子是最管用的。小辣椒一并全塞到自己随身袋子。
她收拾好了,就拐到了广济寺,出了寺门,门口果是早有一
辆马车等着。她坐着马车盘旋下了山道,从当地开始找起、
在漳河镇魏家庄的章杏对小辣椒的事情自然是一无所知。初七时候,埠河镇传来消息,叶大舅家新添的双胞胎一日之类相继去了。叶大舅叶舅娘都不喜闺女,草草埋了了事。
叶荷香虽是听了消息,也没有去。
开了春,地里的活开始忙起来。魏家的地已是不少了。魏云海年纪渐大,魏闵武又去了安阳。在漳河镇傅家米铺的魏闵文在农忙时候归了家,一家人忙着下秧苗,清鱼塘的淤泥,放水放鱼苗。
直忙了十余天,地里的活这才告了一段落。
魏云海见地里活忙得差不多了,就让魏闵文带着傅湘莲回了镇上。
叶荷香时时想及全塘镇那半仙的话,一边加紧在魏云海耳边吹枕头风,劝说章杏,一边等着叶云清叶云兰两姐弟的音信。
她满以为他们两个归家后过不了多久就会再来魏家庄将章杏带到淮阳去的,谁知道这两家一去后,竟是了无音讯了。
她初时还有些淡定,渐渐就有些没底了,干脆回了一趟埠河村。谁知道叶家大宅里只一个看门的老头和一个扫地的婆子在,其余人竟是全去了淮阳。
她扑了个空,心里别提有多懊恼了,一边怪自己不早些来,一边又怪章杏那日不该连面也不露一个。于是对待章杏,一下子就急转直下了,从先前满怀期待小心翼翼到满心怨恨看见了就要说骂几句的地步。
章杏对她娘的反复已是见怪不怪了。叶云清叶云兰不来露面,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转眼又到插秧时节,魏闵文又回来了,不过傅湘莲没有跟着一道回来,她怀孕了。
叶荷香对于傅湘莲在这时候不归家很是有意见,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