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荷香打量章杏,见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又听章桃病了,到底有些牵挂,放缓了语气,说:“你妹妹得了什么病?好了没有?”
章金宝也坐直身子,仔细听。
章杏点头,“好多了,不是什么大病,不注意受了凉,又拖延不治,方才卧床不起的。”
叶荷香嘟哝说:“一个个不省心!都那么大人了,还不晓得照顾自己。”说完,又盯着章杏看。
章杏扶了扶额头,“娘,你要不信,可以问大哥啊。”
叶荷香一听转身就走了。要她问魏闵文,她上哪儿问去?先前不过是多问了那么一两句,他第二日一大早就跑镇上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呢。为这事,魏云海没少说她,说儿子大了,哪还需她操心?顾好自己就行。
到现在魏云海还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她。
叶荷香走了,章杏也松了一口气。问了章金宝的功课,得知刘先生抓得紧,过些时日就要下场子了,她点了点头,说:“学业虽是要紧,但自个身子更重要,读书之余也要出去走走透气。你年岁又不大,这回不行,下次再来就是。”
章金宝笑眯眯应了。
章杏坐缓过劲来,见日已上中天,叶荷香出去了就没回,厨房饭桌上篾盖下只两盘吃了大半的冷菜。她连忙刷锅洗碗,准备饭菜。章金宝则在一边打下手,一边埋怨说:“姐,你总算回来了,你不在的这一月,娘每日翻来覆去就那两个菜。我都吃得快吐了。”
章杏看一眼章金宝愉悦期待的神情,笑着摇了摇头。叶荷香不擅理家,于厨艺更是不在行,魏家几口人被章杏养叼了胃口,自然吃不惯叶荷香的饭菜。
中午时,魏云海回来了,见章杏归家。十分高兴,又问及章桃的病,得知不要紧,边吃菜边说:“你妹妹一个人在那地,确实难过,你日后也要常去看她才好。”
魏闵文从同村乡亲那里得知章杏归家了,晚上就回家了,他虽是一肚子心思,但当着家里老小的面。他也没有问。待到天黑了,魏云海叶荷香章金宝各自回了房,他这才开口道:“……我什么都没有说……”
章杏一边递茶与魏闵文,一边点头说:“大哥,我知道了。我们在山里分开后,你们都去了哪里?王二哥他们可好安好?是不是真回去了?还有石头呢?你后来可有看见他……”
魏闵文接过碗。喝了一口茶,顿了顿,说:“那会子到处都有人放箭。我看见你往对面树林了去,原是也想跟去的,只不得过去,被王二哥拖着跑进了树林里。你那同村有几个同伙与我们在一起,他们对那边林子十分熟悉,其中还有个姑娘,让我们跟他们一道走……”
章杏知道魏闵文说的这位姑娘定是姚明珠了。她爹为青蒙山三当家,又是个郎中,常年在山里采药,对附近山区肯定十分熟悉。魏闵文等人跟他们在一起,要找个躲避的地方,应是不难的。
她点了点头。说:“她是石头的师姐,叫姚明珠。”
魏闵文也点头应道:“她也称呼你那同村为师弟,还有几个与你那同村要好的,对我们也十分照顾……”
章杏想起在青蒙山围着石头几个半大少年,有名铁头柱子的,石头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一看就知与石头关系匪浅。对石头的秉性,她是知道的,他人既机灵,又仗义,打小就是个孩子王,走哪儿身边都跟着一群跟班。
“我们跟着他们在山里跑了许久后,就进到一个山洞里。那山洞甚是隐蔽,里头也大,洞里有水沿着山壁流下来,积成了好大个水坑,里面竟是还有鱼。宋大哥几个都有伤在身,不好继续奔波。我们在那山洞里住了一晚。那姚姑娘的爹是个郎中,她也会看病,帮忙料理宋大哥几个的伤口。第二日,我实在担心你不过,要出去找。姚姑娘拦住了,说是山里情况不明,这样出去,恐怕不仅找不着人,还会出事。她叫了一个名柱子的小兄弟出去探路。柱子出去不到一炷香就回来了,说是外面到处都是搜山的人,还问我们是否得罪了人?”
“我跟王大哥几个想了许久,实在想不出会得罪什么人,令得别人都追进山里来了。柱子兄弟说,他听到两拨人马谈话,有一方似乎要抓个要紧人物,死活不论。另一方则是针对青蒙山来的。他们说话弯弯拐拐的,什么哥哥弟弟,姐姐妹妹的,柱子也听不明白,两方说到后来,却是要通力合作的意思。柱子担心被发现,赶紧跑回来了。”魏闵文边想边说,疑惑看着章杏,“杏儿,你说是不是上回将咱们全家拿大大狱的那些人做的这事?”
章杏摇了摇头,全家下大狱的事情似乎是淮阳王府一个管事做的,人家想要他们的性命,早先在大牢里就下手了,哪还会大老远跑青蒙山来?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两方人马一个是冲青蒙山来的,另一个则是冲着顾惜朝来的。沈怀林想要杀人灭口,淮阳王府的大公子想杀二公子,两方都想杀人,彼此确实没有分歧,合作一把,只管把这山里的人杀光就是了。柱子听到的大约就是这事了。
魏闵文还是看着章杏。章杏连忙说:“就我们这样的人家,哪会惹出这么厉害的人物来。大哥,他们要杀要抓肯定另有其人。”
魏闵文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你王二哥也是这么说。他手胳膊受了伤,虽是个擦伤,脸色也不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不好再提要出去找你的事了。到了下午时,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