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看到众人都已经意识到了的脸色,北堂泠适时的将脸色一肃,目光如剑,直指那被丢在地上的陆范横。
“然后本世子就看见,这个畜生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此等龌龊下流的行为,自然是该抓!”
一下子这么个指控下来,在场的众人看着陆范横的目光都有些不对劲了。
老侯爷在仍在世的时候,就对子孙辈流连于青楼红尘之地的行为十分不齿,三令五申,让子孙们不要流连于温柔乡,放纵了自己。
可管束再严也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心,老侯爷还在世的时候倒还规规矩矩的,如今他已去世多年,这些规矩便也没人再提,几乎要被人遗忘了。
如今被人逼上门来闹出这样的绯色事件,那就不是能轻易躲过去的了!
“可即使如此,世子,那不过只是一个青楼女子罢了!”张氏道。
场下安静一时无人反驳。如果此时指控的是别的人,还能在一旁好好的看个戏,可如果对象是自己的儿子,张氏眼眶一热,忍不住梗着脖子反驳道。
“为什么别人去春满楼就相安无事,横儿一去就被人这样指控?我不信!绝对是有人想要针对横儿!”
“横儿向来听话,平时极少踏足那里,为什么他一去就会受到这样的指控?一定、一定有人盯上了横儿想要针对他!”
“哦?陆三夫人,你可听好了!”听着张氏信誓旦旦,北堂泠嗤笑了一声。
“本世子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自然也是查探清了所有情况。本世子可以说,其中并没有人在幕后指使。”
“请问陆三的,你是到了现场,那还是见到了在场者?不然为何空口白牙就说别人冤枉了?”
没等张氏答话,北堂泠话音一转:“难不成,你是在暗示——本世子在冤枉你这个好儿子?”
只是为了给陆范横脱罪而公然,把矛头指向北堂泠。
“这……”张氏一时有些犹豫。
这可是顶大帽子,就连上头的老夫人也蹙起了眉并不赞同。
北堂泠声音一沉:“本世子得正坐得直,从来不屑于做这污蔑之事。更何况本世子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
北堂泠不屑似的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陆范横。
一个是京城中高高在上、深受皇恩的镇北世子,另一个则是永宁侯府籍籍无名庶子之辈。
永宁侯府这一代还没有分家,说起来陆范横还能挂得上永宁侯府的名号。
若是永宁侯府分了家,三房这个再过两代只能算是旁枝。若是还无人科考成功,入朝为官,很快只能沦为偏远平民一流了。
“若是本世子想直接对付他,直接上手便是,根本无需绕那么大圈子!”
北堂泠这话虽然很刺耳,听着是个人就不能忍,但却也是实话。
真要对付陆范横,他北堂泠还无需发那么大的力气这样捉弄陆范横。
众人脸色一顿,面上都有些不好看,不过没人敢追究北堂泠的责任。
张氏脸色一僵,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不过北堂泠却依然没有放过张氏。
北堂泠阴恻恻的笑道:“陆三夫人,你方才说你儿子极少踏足春满楼?”
北堂泠笑得信心十足,这让张氏一时没了底气,她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性子,顿时没了底气。
但自己说出去的话,怎么也得硬着头皮承认。
张氏道:“……是啊,这又怎么了?”
张氏又想到:不,横儿平日里极乖巧,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从不会做这些白日宣淫的事情,还应当对儿子有信心才是!
但这样的自我安慰还没有顺过一遍,就听到北堂泠寒冷如冰的声音:
“但是据本世子所知,陆公子可并不是极少数踏入春满楼的人,据老鸨妈妈所说,他可是春满楼里的常客啊!”
看着张氏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显得灰白的脸,北堂泠好心还提示着。
“陆三夫人若还是不信,本世子便让人将那老鸨唤来,与她对质便知。”
“不、不用了,不用了。”张氏慌了神,连忙拒绝道。
如今这样的情况,陆范横到底去了几次青楼这根本就不重要!反倒是真的让老鸨上门来对质,那才是真的惹人笑话了!
“所以说,夫人方才所说的话完全就不成立。”北堂泠闲下心来,手指慢慢抚着腰间系着的一块玉佩。
北堂泠道:“陆公子想必是习惯了,平日里没了约束,放纵惯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诸位,你们说是吗?”
老夫人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一股气闷下来,简直气得站不稳了。
如今北堂泠如此嚣张是一回事,但陆范横自己不注意被人拿捏住了命门,真是令他侯府羞耻,真是家门不幸!
都是庶出的种,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
老夫人心中生气,便正要开口。
连着连同儿子一起跪在地上的张氏抬头看到老夫人的颜色,暗道糟糕,这样的情况十分不妙。
在后院那么激烈的争斗下,不是亲生的嫡母,又哪里会对庶子有那么多好脸色看?
张氏心里清楚,老夫人对他们三房并不是特别满意,若要对三房发难,还不知道会多狠。
于是抢在老夫人开口之前,张氏自己接着喊出声。
“世子,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就如此定了横儿的罪!”
张氏的门第不算高,凭着的就是一股泼辣劲,她不能让儿子就这么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