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熏香。”
听到云音的话,北堂泠意识的转头看向那一旁的扭纹香炉,只见镂空的香炉上面,青烟正缕缕的冒出。
“这烟雾中含有麻痹成分,吸入过久了,就会造成全身麻痹的效果。”云音道,“本来短时间内是奈何不了你的,但谁让你一开始就说了那么多话,吸入了那么多的分量,那就足够让你失去知觉了。”
“难怪……”
北堂泠认同的点点头,他没有在碰触任何可疑的物品,只吸入了空气,那么问题也只能出现在这儿了。
更何况源头是一只不起眼的香炉,若闻不出味道有异样,就只能中招了。
待到身体已经有知觉了,北堂泠慢慢的揉着肩膀起身来。
他说道:“只是小清萝,这香炉放在这里也是无差别的伤害了,虽然很隐蔽,万一误伤了自己人,那可怎么办?”
云音:“哦,对于自己人,我自然会帮给他们解药,但对于一些不识好歹的人,全看我有没有心情了。”
北堂-不识好歹-泠:……
突然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好了,闲话说完,接下来再说我们的第二次交易吧。”
闲聊的话到此为止,看着面前正端坐的北堂泠,云音一脸正色。
“这一次交易,我会给你大司空王云的消息,他身上背了一件隐秘命案,知道后可以设计让他为你所用。”
听到司空这个字眼,北堂泠正要撑起来的手一顿。
大司空行使监察一职,是朝中风向的控制眼,但王云其人,历经两朝屹然不倒,他老谋深算,从不留破绽。
如今朝堂上几位皇子间明争暗斗,诸位官员站队的站队,观望的观望。大司空始终保持中立,从不站队,也从不犹豫,在旁人看来他毫无破绽可言,谁也不能拉拢到他。
要是能将其收服,或者是与其结盟拉拢,都会有极大的利好之处。
大司空身上的隐秘事件,在剧情里是几个月之后,陆清萝被卷入朝堂之争的时候偶然间发现的。
后来,经过一番验证确认为真实,也收集了证据,陆清萝与北堂泠一起和大司空几次较量之后,终于将大司空拉拢为自己的人。
现在云音把这个消息抛出来,不过是让剧情中收服大司空的时间提前了一些。
听到这个消息后,北堂泠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等他转过头来,脸上却是抱着奇怪又无所谓的表情。
他下意识的否认:“本世子要司空的消息做什么?本世子只不过是个闲散之人,我不需要拉拢……”
“不,你需要。”
云音打断了北堂泠的话,很肯定的说。
说的什么不需要,都是鬼话。
因为你是北堂泠,你不会满足于你如今的处境。
你很需要,并且是迫切的需要这个消息。
云音说得斩钉截铁,顾不得再如何察言观色,只沉浸在内心的世界里,北堂泠身形迅速,一下子从美人榻上坐起。
他的右手紧握成拳放在身侧,垂头像是在思考着,只有半敝长睫下的目光泄露了他的沉思。
真是好笑啊。
他已经有许久又许久没有表露出、有没有谈论过这样的话题了。
北堂泠的眼神不禁开始迷离起来。
平日里若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北堂泠是令人敬畏又令人可惜的存在。
这“敬畏”二字,含义有两重。一是敬畏镇北王府之威名,二是敬畏皇上对他的偏袒宠爱。
这“可惜”二字,亦是有两重。一是为了北堂将军昏迷之惜,二是为北堂泠纨绔作态之惜。
可惜镇北王府再没有长辈可以约束北堂泠,一个好好的苗子只知道玩闹,借着恩宠狐假虎威、为非作歹、小人得志!
真是可惜镇北将军付出的血汗!可惜镇北王府的威名!
若说京城中方国公的孙子,玉树临风难得的好儿郎,是别人家中被树为榜样的孩子,那么北堂泠这是各家府中耳提面命,让自家孩儿绝对不要成为那样的坏模样。
真是令人可惜,又无法明说。
心中的苦涩有如针扎,开始若有若无的勾出带刺的藤蔓,蔓延开来。
北堂泠唇边讽刺地笑,突然酒瘾上头,此时正是当浮一大白的时候。
北堂泠的目光闪烁间,却见有一个瓷白的茶杯被递了过来,出现在面前。
顺着拿茶杯的手往上看去,北堂泠正对上面前少女平静的面容。
看着面前这样安静从容,宛若画中仕女的人,北堂泠心境莫名的开始安静下来。
“这里没有酒,喝茶吧。”
北堂泠又低头,不想去问云音是怎么看出来的,接过杯子,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待北堂泠放下茶杯时,方才的失态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又已经恢复了之前那样漫不经心的样子。
“谢谢。”他道。
如今再回到那个话题上,试问一句,他北堂泠难道真的是在众人面前显露出来,那样玩世不、纨绔无能的模样吗?
当然不是,这不过是他伪装的面孔。
这是一张显眼的面具,他将面具一点点的勾勒出来,一点点的嵌入自己身上。
他要骗过所有人。
一切的蹊跷从十年之前,北堂将军的突然昏迷开始。
北堂耀无故昏迷,虽然太医说是中风所致,但北堂耀当时正值壮年,又是习武之人,日常饮食作息无不规律,处事严格要求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昏迷中风?
当时第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