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我俩的说话声能被人听得见,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要我老家的屋里有人,那在哥们来此至今的期间内、也会有人从屋里出来呢?
当然,假设屋里没人,街上也没人,或者说整个村子里都没人,那我们现在所处于的寂静之中、是不是可以解释的通了呢。
可这也不对啊,村里如果没人的话,那哥们这次入梦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有,为啥我家院里的大黄狗还在哥们的梦境之中呢?
难道不会说人话的一切、就没有消失的意义吗?
刘义看我不解,就又解释道:“这次入梦可能和你想的一样,这是你最后一次进入梦境了,而且,这次的梦境会牵扯很多,比如所有的起因和结果。所以,这就可以理解为,你这次入梦、其实是你上演曾经的一次机会。你会按照当初的流程、把你所做的一切再来重演一遍!”
“靠,凭啥啊?”
我其实能明白刘义的解释,只是哥们很不能理解,为什么我要再演一遍自己呢?难道我必须得知道我失忆的原因、以及重获当初的痛苦吗?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痛苦、把我逼到了放弃记忆的地步,但想来,这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吧。毕竟没人愿意在安逸的状态下、给自身添加抑郁和痛苦。
可刘义却说:“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必须要演一遍过去,而是你会看到真正的自己,和你自己对村子里做过的一切,至少是你最后所付出的那些。”
“额....那还行,可咱第一步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呢?”
刘义一指北屋说:“从正屋开始。”
说罢,他就带我走进了屋里,好像这不是哥们的老家,而是这厮的旧居。
不过这对我并不重要,至少有熟悉这里的刘义在,哥们也不至于迷茫。虽然被一个外人带着观赏自己的故居、很让哥们别扭,但实际来说,我却不能不去接受这个现实。
和我上次进入梦境所看到的画面一样,屋里还是那些东西,只是炕上少了我老爹老娘他们。而且,半个人影都没有的屋里,显得格外的冷清,完全就没有我上次看到的那种温馨气氛。
可我根本就抱怨不起来,因为村里的一切都消失了,尤其是现实的锁子村,比梦境之中更加的悲惨。
我看着屋里的一切,想找到一些能作为线索的东西。可屋里就那么几件家具,顶多是北墙上挂着一块艺术框,里面有几张照片、勾住了我的视线。
哥们不用刘义说,直接走过去,抬头去看照片。
这个艺术框里有很多照片,但却也有着同样的现象。那便是:只要这些照片里涉及到成年人,他们的脸、就都是模糊的。
“看来这次的梦境、还是不会让我看到我老爹老娘啊!”我苦笑着继续看照片,虽然看不清老爹老娘的模样,但至少我能看到他们留在照片里的身材。
我老爹应该是地道的庄稼汉,因为哥们在其中一张照片里发现,我老爹的身材伟岸,腰杆挺拔,好像是站在村里的某处地方,背后是棵大叶杨,而我老爹的背,就靠在直溜的杨树杆上。
当然,我也在另一张照片里看到了我老爹和我老娘站在一起的照片。只是我老娘的身量不高,好像比我老爹矮上不少。而且,她留在照片里的影像,还是身着老款蝙蝠衫的衣着打扮。
我老娘的两截胳膊裸露在蝙蝠衫的袖子外面,皮肤略显黝黑,但小臂上的肌肉轮廓很明显。摆明了也是一个庄稼活不离手的居家村妇嘛!
哥们看着老爹老娘的照片,心中百感交集,别看咱根本想不起来、我和他们共度的岁月记忆,可我的心里,却没来由的涌出一股酸楚。
我伸出手去,摸了摸艺术相框的玻璃,本来冰冷的玻璃,却给我一种温暖和熟悉的感觉,好像玻璃里面的相片中,我老爹老娘也在伸手、与我抓在了一起。
“其实.....你看不到他们的长相、这是件好事!”
刘义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打断了我的心痛,可紧跟而来的、确实另一种莫名的伤感。所以我就问他:“你啥意思?”
刘义说:“对于别人来说,失忆或许是一种折磨,会让人十分想念过去的一切,包括亲人在内。但你不同,你是早就知道父母已经故去,所以自己选择了失忆和忘却,对于你来说,什么不记得、才是真正的解脱。”
我呵呵一笑,也是勉强的笑,点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观点。
刘义见我理解,就指了指土炕的炕洞,说:“别给自己加戏了,过来干正事吧,这炕洞里头的东西,或许对你有用哦!”
“什么叫给自己加戏啊?哥们是主角,用的着给自己加戏吗?”说着,我就伸手从炕洞里头开始掏,虽然我并不知道炕洞里头有什么,但刘义叫我做的事,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掏了没几下,我当然也摸到了什么,通过手感来判断,应该是个什么匣子吧!
费劲的扒拉出来一看,果然,还真他娘的是一个匣子,通体黑灰之色,没有任何的装饰纹路。我又用指甲掐了掐匣子,好像还是硬木的材质。竟然一点指甲的印子都没留下。
匣子上全都是灰,还有股子老鼠屎的味道,也不知道这梦境里怎么这么真实,连特么的老鼠屎你都给我整出来了。
哥们膈应的丢到地上,指着刘义就骂:“你大爷的,我说掏个破匣子你为什么让我亲自动手,感情你也知道脏啊?”
刘义嘿嘿一笑,蹲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