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裴公所言不差,你第一次在草原的亮相,就让所有的草原人都发了一场噩梦。”武则天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难怪突厥人会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你。你才刚刚北伐回来不久,他们就开始密切关注的紧紧盯着你。一但发现你有可能执掌兵权,就对你用上了暗杀这样的阴谋。”
薛绍略微笑了一笑,“天后,现在还不知道刺杀是不是突厥人的行为。其实,我宁愿它不是。否则,大唐就将面临一场军国之危。”
“如果是呢?”
“那必须提前防范。”薛绍说道,“我纵观整个大唐的北部边境,幽州大都督府一直是我大唐的边防重镇,兵力重多突厥人未必敢于轻犯。朔代二州易守难攻更有战神薛仁贵镇守,突厥人向来对他老人家极为敬畏,也未必敢去轻易冒犯。如此一来,他们就只能南下阴山,去攻击如今大唐北防线上最为空虚的一个破破口了。”
“你是指,夏州的灵武与朔方一带?”武则天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薛绍点了点头,“西域的十姓突厥部落与漠北的突厥部族本出一脉,彼此有所串通实属情理之中。如今看来,西域十姓突厥的叛乱,难说是不是一场由阿史那骨笃禄暗中挑唆起来的叛乱。目的,就是在于分散大唐的注意力,分薄我们的兵力。当然,十姓突厥受了前后两次草原叛乱的影响,肯定也滋长出了一些狼子野心想要称霸西域自立王国。否则,他们也不会甘愿为他人所利用。”
“……”武则天沉默不语,表情严肃到有一些难看。
薛绍猜想,她现在心里肯定非常的懊恼。因为事实证明,当时拉回西征军改派王方翼去平叛,又是一个因为迁都与政治斗争的需要,而做出的一个愚蠢透顶的决定。
当然,迁都的实际内涵,也正是出于武则天的某种私人的政治野心。因为长安是李唐的根基所在,洛阳才是她如鱼得水的地方。
武则天重叹了一声,“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只有两个办法。”薛绍说道,“其一,停止西征召回王方翼所部,对漠北的突厥人严加防范。”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战争已经行进过半,王方翼打得艰苦卓越刚刚取得了一点战果,岂能半途而废?再者,西域迢迢千里,命令往来一番已是逾月,王方翼能否迅速的全身而退也是个重大疑问。另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前方将士浴血奋战,朝廷朝令昔改一纸号令就将他们中途召回,这绝对是白白的浪费他们的努力与鲜血,势必引起将士不满。”武则天说道,“此法不通,说一说你的——其二。”
“其二,当然是朝廷派兵前往灵武与朔方一带,加强布防。”薛绍说道。
武则天再度沉默了,表情非常的严峻。
薛绍知道,其实自己说的这两个法子并非有多复杂有多高深,她执掌军国之事这么多年,哪会想不到?她只是不想那么做。于是她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来咨询了一下自己有没有别的法子可用。
果然,沉思片刻之后武则天一口说道,“其二,也不可!……还有其三么?”
薛绍摇头,“天后,臣愚钝,想不出其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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