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家在哪里,柳玉茹当然是知道的,好歹她在不久之前,也曾为他和蔡言芝两人,起草过《离婚协议书》,那上面就印着目前的居住地址。
尽管那份文件,已经被蔡言芝丢进了碎纸机碎成了渣,但文件原本,依然还存在柳玉茹的手机里。
二十分钟后,她如约而至。
开门后,没理会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的余成,柳玉茹好像是进自己家一样,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这栋房子的装修风格,属于偏冷色调的简约风。
然而,今天的柳玉茹,却是穿了件样式繁琐,和这栋房子装修风格极不协调的女式西装,并且依旧保持着她那偏爱纯色系的风格,从头到脚一身黄,配上她那白皙的肤色,简直……活像一根行走的大香蕉,令余成不忍直视。
进屋后,随手把头上戴着的黄色遮阳帽摘了下来,柳玉茹打量着眼前这栋乱七八糟的房子,口中啧啧有声。
“也真是亏你老婆有脸逼我收拾屋子,我那儿最起码还是乱中有序,你们家……啧啧,乱的跟狗窝似的。”
有心想辩解两句,但明显能看得出来,这娘们儿今天过来基本就是来找碴的,余成很果断的选择了闭嘴,连哼都没哼一声。
“姓余的,你是死人啊,说话!”
“哦,你说的对!”
“卧槽,你还敢不敢再敷衍一点?”
“可以。”
“丢!”
回应余成的,是柳玉茹右手竖起的一根中指。
“啧啧啧,这破地方,简直没处落脚……”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舒展腰肢的同时,柳玉茹直接坐在了沙发上,也就是之前余成所清理出来后,坐下去的位置。
一男一女,在这栋乱七八糟的房子里,男的站着,女的坐着。
乍一看,就好像是女主人和男仆。
两只穿着高跟鞋的脚搭在茶几上,两眼微眯,柳玉茹就像是在吩咐狗腿子一样,随意的把小手一挥:“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
“哦,好……嗯?”
有些眼神不善的盯着柳玉茹,余成不由问道:“真要洗?”
“废话,我特么人都来了,你说呢?”
“没什么,我只是确定一下。”
然而,嘴里这么说着,余成的脚下,却没有任何动作。
无端端的,被一个疯娘们威胁着给她洗脚,要说心里不痛快,那是肯定的。
所以,本着互相伤害的原则,余成决定——就算是洗,也不能让你痛快!
“还愣着干什么,打水去!”
“嗯……”
心中决定,要戏弄一下这娘们,余成的脸色,倏然冷了下来:“和我说话,你最好客气一点。”
“哎哟,你……”
刚想开口讽刺眼前这男人两句,但是一抬眼,刚好对上余成那两只仿佛不带半点感qíng_sè彩的眼皮,柳玉茹心中却是猛然没来由的一寒。
“你……你想干……干什么?”
“呵呵!”
余成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两只眼睛从头到脚,不断在柳玉茹身上扫视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这一刻,柳玉茹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身上的衣服,好像已经被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给洞穿,全身上下,尽数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之下,再无半点遮掩。
一股寒意,顺着尾闾直上脊柱,最后一路蹿到脑后,柳玉茹不禁连忙双手护胸:“你……你别乱来!”
“我就是乱来,又有谁知道?”
说话同时,指了指四周墙壁,余成笑道:“其实我这个人,还是挺有保密意识的,尤其是不喜欢个人信息泄露出去,所以当初装修那会儿,就已经在墙上装了隔音板,你就算是叫破了喉咙,楼上楼下,也不会有听到的。”
“你……你……”
仿佛真是被余成给吓到了似的,柳玉茹语无伦次道:“我……我没你老婆好看……”
“没关系,其实我觉得你也不错,再说……家花哪儿有野花香?偶尔换换口味,其实也是不错的。”
“你……你不怕我事后报警抓你吗?”
“嗯,这确实是个麻烦——不过,还是没关系,大不了我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嘛,保证让你人间蒸发,不留半点痕迹。”
“你……你要不要这么狠,我也就是让你帮我洗个脚而已……”
“哼,你还有脸说,你知不知道这种事,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很没面子的?”
“我……我……”
哑口无言,我了半天也没有下文,最后柳玉茹竟直接手脚一摊,闭着眼睛躺在了沙发上,而且还直接躺成了一个大字:“我打不过你,也只好……让你为所欲为了。”
“啊?”
没想到这女人突然整出这么一出,余成整个人都愣了住:“你……”
“唉,都到了这个份上,还什么你啊我啊的,赶快来嘛!”
最后那“来嘛”两字儿,说得嗲声嗲气,登时让余成打了个冷颤。
到了这会儿,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分明是被柳玉茹给将了个军。
本想戏弄人,结果却反被人戏弄,余成摸了摸鼻子,没好气儿道:“老实坐着,我去打水!”
“嚯哈哈哈!”
捂着肚子,在一阵狂笑声中坐起,柳玉茹指着余成笑道:“我就特么知道,你有心没胆!”
“再废话,小心我真把你先姧后杀!”
“哎哟,我好怕怕诶。”
说完,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