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茜茜的问询,并没有持续太久,在此之后,又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便终止了这次谈话。
余成也好,柳玉茹也罢,两人的表现,可谓是演技在线,彻底把这位从刚开始一进门,就被柳玉茹那句彪乎乎的“你谁啊你”,给带起了情绪。
有了情绪,有了偏见,自然也就有了疏漏。
“似乎没什么问题……”
离开后,转身看着余成那户所在的楼层,朱茜茜不禁摇了摇头。
这天底下,哪儿来的那么多变态杀手,筛选出来的十份病例中,有李屹和江小龙这么两个人,已经足够多,总不可能每个人都有问题。
然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朱茜茜总是觉得,自己在和那个叫余成的家伙谈话时,好像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就仿佛曾经见过似的。
真是奇了怪了!
但紧接着,她又将脑中纷乱的杂念,都给尽数抛却,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昨晚发生在丽水湾别墅区的那起灭门惨案上。
“李屹、江小龙这两个人渣真是可恨,他们要早点说出陈南这条线,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
……
朱茜茜走了以后,重新把门关上,确定这次门是真被关了上,余成这才把目光投向了柳玉茹。
“看我干什么?”
被余成盯着,柳玉茹没好气儿的一翻白眼:“你不用谢我,我也只是在帮我自己而已。”
“脸皮别那么厚,我可没说过我谢你。”
“哎哟我去,老娘吃了那么大的亏,冒充你小三,名节都坏了好不好,你居然连个谢字都不说,还要脸吗?”
“要脸干什么,又不能吃。”
余成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好好指点一下眼前这个女人:“这种事儿,要讲究个欲拒还迎,要给人留有联想空间,对方自己猜到的,才会更容易让对方相信,你就这么直愣愣的说出来,要搁我是朱茜茜的话,早露馅了懂不懂。”
“我了个去,吹牛谁不会啊。”
“你真以为我是在吹牛?”
表情瞬间严肃起来,余成问道:“你说那天晚上,和我在这里过夜,并发生了关系,那我现在问你——那天晚上,你穿的是什么衣服?”
“嗯?”
回过味儿来,知道这算是一次串供预演,柳玉茹皱眉想了想:“黑色的皮衣、皮裤、皮鞋。”
“准确的说,你穿一身黑,那是大前天的事。那天晚上,有月亮吗?”
“啊?”
这个问题,显然要比衣服更难回答,但柳玉茹仍是想了起来:“有,而且还是满月。”
“你说和我发生了关系,那么在我们发生关系之前,都做了些什么?”
“这……喝了点红酒……不,喝了啤……也不对,只是吃了点水果,看了会儿电视。”
“那么,吃的是什么水果,当时电视里演的是什么节目,又是第多少集呢?”
“谁特么没事闲的,会记这些玩意儿!”
“那好,我换个你应该记住的问题——你和我发生关系的时候,我有没有用套,具体是什么牌子,是不是带香味的,是带点的还是带纹的,那次行为,又一共持续了多长时间?”
“卧槽,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不玩了!”
见柳玉茹撂挑子,余成不禁叹道:“一个谎言,往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掩饰,说的越多,错的就越多。你要学会把繁杂的问题简单化,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闲着没事,谁也不会记那么多事儿,该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
“什么都说不知道、不记得,不会加深警察的怀疑吗?”
“不,你要记住——没记住是正常的,什么都能记住,这才不正常。”
被余成这番话说得满脸无语,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脸看了好半天,柳玉茹这才一脸古怪的说道:“你以前,究竟经历过什么?”
这句话,怎么觉得这么熟悉?
有些啼笑皆非的摇了摇头,余成说道:“我以前的事,你不需要知道。”
“了解,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恭喜你,总算是掌握了最粗浅的反讯问经验。”
“靠,你说人话,咱们朋友还有得做。”
“……”
三两句话的工夫就露出原形,余成叹了口气,懒得再和这女人多说,直接走到沙发前,从自己那只背包里,将昨晚在陈南家中保险箱里拿到的硬盘,直接交到了对方手上。
“这什么玩意儿?”
拿着那块移动硬盘看了两眼,柳玉茹不禁疑惑道:“还是个加密的,密码多少?”
“我也不知道,能破解吗?”
“两种方式,一种是暴破,另一种是拆开直接拷贝数据,但我不敢保证,这种硬盘是软件加密,还是直接对数据加密。”
扬了扬那块硬盘,柳玉茹问道:“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说到这儿,余成想了想,终究还是决定,把大致的情况,对柳玉茹讲一下。
“昨天晚上,丽水湾别墅区发生了灭门案,这块硬盘,就是我在那里拿到的。”
“卧槽,是你干的?”
“想哪儿去了,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拿了这块硬盘而已。”
指着硬盘,余成说道:“据我估计,这块硬盘里,肯定装着指使杀手去犯下灭门案那个人的罪证,否则……”
“等等,我有点事儿没整明白。”
盯着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