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明未明之际,对于很多人而言,这是身体最疲惫的时间段。
原本,柳玉茹正在卧室里,抱着一只和她身体差不多大的北极熊抱枕,睡得正香。
但下一秒,随着一阵恼人的门铃声,已经陷入美丽梦境的她,瞬间自梦中惊醒。
搂着大熊,睁开眼睛。
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有人在按门铃,她立刻翻身下床,随手抄起一根立棒球棍,迈着大步,挟着满腔怒火,直接就杀到了防盗门前。
“谁啊?”
“我。”
“尼玛,我特么就知道!”
两只眼珠子瞪得溜圆,恨不得一把拉开大门,抡起手里的棒球棍,把站在门外的那个家伙砸个满脸桃花开。
只不过,雄伟的胸怀剧烈起伏两下,柳玉茹终究还是把防盗门打了开。
“你就特么不能再晚几个小时回来?”
“下次我注意。”
随手朝前一拨,直接把柳玉茹划拉到一边,余成默默进屋,没有再多说过一句话。
呆愣愣的杵在门口,足足过了好几秒,这才惊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摆件,柳玉茹登时勃然大怒。
但最终,她还是把大门关好,随手将那根棒球棍扔到了一边。
刚好也在这个时候,主卧室的门开了条缝,睡眼惺忪的蔡言芝朝外扫了眼,看到是余成回来,正坐在沙发上发呆,又默默把门合起,明显是回去接着睡了。
而柳玉茹,这会儿则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被人给吵醒,她这时候,无论如何是睡不着了。
“你这个混蛋,怎么不说话?”
“不想说。”
摸出一只烟,放在嘴里叼着,但又没来由一阵烦躁,余成直接把烟攥成了团,随手抛到了垃圾筒里。
“尼玛,这是和我玩深沉?”
烟就在茶几上放着,余成不抽,柳玉茹却是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抽出了一根叼在嘴里,但却没找着打火机。
“火呢?”
啪!
红色火苗,点燃香烟末端,柳玉茹吸了一口,接着又满脸嫌恶的呸了两口。
“我说你老婆那么有钱,能不能换点上档次的好烟?”
“烟不分好坏,能抽就行,我要求不高。”
说话同时,抬头看向柳玉茹,余成叹了口气:“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真的?”
盯着余成,这一刻的柳玉茹,简直是两眼放光,兴奋道:“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应该把心事说出来嘛,来来来,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你确定?”
四目相对,猛的打了个冷颤,柳玉茹这才发现,今晚的余成,和往常很不一样。
准确的说,以前的余成,虽然在她眼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最起码……还有点“人”味。
可是此时、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竟恍如幽灵。
非但身上没有半点人味,简直就不像是个活人。
“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犯病了,别理我,休息一下就好。”
“你……”
怔怔的看着余成,柳玉茹不禁问道:“你真有病?”
“要不然,你以为我是在陪你闲扯蛋?”
一边说着话,一边攥着拳头,余成的右手,在微微颤抖,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狰狞,就仿佛是在强行忍受着某种情绪。
足足过了好半天,他这才松了口气:“你们俩,最近怎么样?”
“你说账的事?”
提起这个,柳玉茹明显兴致高昂:“我跟你说啊,我……”
“停!”
扬手打断柳玉茹的话,余成道:“别说了,我现在听不下去。”
“卧槽!”
猛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柳玉茹再也压不住肚子里那股邪火:“要我说的是你,不想听的还特么是你,你到底几个意思?”
“没意思,我有病,现在犯病了。”
脑仁一阵刺痛,抄起背包,余成起身道:“我的思维现在很混乱,必须立刻吃药。”
“什么药?”
“药店买不到,我得回去拿。”
说话工夫,余成转身就走:“不用理我,我不会有事。”
“哎,你把话……”
看着被柳玉茹扯住的那块衣角,余成漠然道:“松手!”
下意识把手松开,看着这个男人,就这么头也不回的离开,直到防盗门从外面关合,柳玉茹这才回过神来。
“这人……有病吧!”
没过多久,主卧室门被推开,朝外面看了眼,蔡言芝皱眉问道:“人呢?”
“卧槽,那特么是你老公,你问我啊?”
蔡言芝一出现,柳玉茹顿时进入战斗状态,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方身上。
对于她来说,眼前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一生之敌!
……
……
事实上,余成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回的症状,和以往每次犯病时,都大不相同。
身上带着的药已经吃完,好在家里还有一瓶。
只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他回到家里后,翻开暗格,里面那只玻璃药瓶,竟然是空的。
这是怎么回事?
狠狠把药瓶摔在地上,余成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仿佛有一把火,在焚烧着他的理智。
为什么会这样?
对了,密码,摩斯密码……
也不知道为什么,余成的脑子里,竟然不受控制的,隐约浮现出一些肢离破碎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