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都市现代>金欲满堂>第40章 不形于色

说实话,余成是真没想到,居然能从蔡言芝的嘴里,听到这样一句话。

只不过,想到明明自己是伤员,却要自己去动手把药箱拿过来,然后再由她为自己上药的这个流程,他心里就觉得有些古怪。

按常理来说,在这种情况下,难道不应该是蔡言芝去把药箱拿来的吗?

想了想,最终余成还是无奈起身,从柜子里翻出药箱,随后把它放在了茶几上。

药箱里装着医用酒精、消毒棉、纱布,还有止血药粉,以及各种药水、剪刀、医用胶带等物,可谓该有的全都有,一应俱全,甚至就连常见的感冒药,都赫然在列。

看到这只药箱里,居然装着这么多东西,蔡言芝明显也是一愣。

很显然,尽管和余成结为夫妻,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只药箱里面所装着的东西。

“准备的还挺全,你……经常受伤?”

“这倒不是,不过这是我的习惯,有备无患。”

按理来说,正常人的家里,是绝对不会预备这么多东西的。

但正如余成所说的那样,这只是他的一种习惯。

淡淡的回了一句,他把自己的左胳膊抬起,随手就把那条扎在手臂上的纱巾给解开,并扯了下来。

从在餐厅里拿起餐刀划伤左臂的时候直到现在,过去那么长的时间,血早就已经止住,但干涸的血迹,同时也把这条浅色纱巾,和伤口处的皮肉给粘在了一起。

这会儿,被余成一撕,原本已经不再流血的皮肉,顿时又被抻开。

“你别乱动!”

制止住眼前这个男人野蛮的动作,蔡言芝眉头不由一皱:“让我来!”

说着话的同时,她撕下一块消毒棉,然后拿镊子夹住,沾了医用酒精,一点点浸湿纱巾,随后才把它给轻轻的揭了下来。

事实上,这种感觉,对余成而言……有点难受。

直接扯掉,确实会疼,但那只不过是疼一下。

但被蔡言芝这么拿酒精一点点浸湿伤口,却纯属是钝刀子割肉,连绵不绝的疼。

那种滋味,应该仅次于在伤口上撒盐。

最开始的时候,余成还以为,蔡言芝这是故意要折磨自己。

可是当他看到,这个女人脸上满是认真、专注的神情后,原本要抽回来的左胳膊,又继续保持着本来的姿势,任凭对方施为。

我这是不是在自虐?

想了半天,直到蔡言芝把纱巾取下,在伤口处洒了白药,最后又包上纱布,打好活结后,余成这边,仍然没有找到答案。

伤口处理好了以后,药箱合起,目光流转间,无意中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蔡言芝心里在想什么,余成不知道。

但他却是在想着,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爱上眼前这个女人。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以前的余成认为,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可此时的他,原本的思想,却随着时间而发生了改变。

理由这种东西,有些时候,或许……真的需要。

因为,男人需要一个理由去了解女人,同时了解自己。

是自己曾经的职业,已经习惯了服从,而她刚好习惯了发号施令,还是……这场婚姻,仅仅只是源自于一种本能的冲动?

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又或许以上两种,都不是真正的理由。

余成还尚未想到答案,蔡言芝却已经从沙上缓缓起身。

“你在想什么?”

话,是余成问的。

因为,他很好奇,蔡言芝在知道有人对付她以后,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只是在发呆,你信吗?”

“发呆?”

余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因为他实在看不出来,眼前明显满腹心事的蔡言芝,居然是在发呆。

但他还没继续开口,却是被蔡言芝接下来的话,把思绪彻底打断了。

“我真的是在发呆,因为我有点累,但却不能休息。”

伸手从茶几上,拿起余成之前放在上面的干扰器,蔡言芝轻轻呼出一口长气:“我八岁的时候,有人曾经教过我,上位者,要喜怒不形于色,不论何时、何地、何事,都不能被人猜出真正的心思。哪怕就算是在发呆,也要让人以为你是在思考。”

听到这么一番话,余成不禁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

不过,在他翻白眼之前,却是先问了一句:“是谁教你这些的?”

“你爸。”

“我……”

脑子一懵,接着才反应过来,蔡言芝说的是蔡虎豹,而不是自己很小时就已经离世的父亲,余成不禁倍感无语。

蔡言芝和她爸之间的关系很恶劣,这一点他现在已然知晓。

但却是没有想到,这对父女的关系,居然恶劣到连在自己面前,蔡言芝都不愿意叫蔡虎豹一声爸。

说实话,如果能和蔡言芝聊一聊,缓合一下她和她父亲之间的感情,余成其实很乐意。

只不过,现在他是一点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在蔡言芝面前谈蔡虎豹,其实也没什么。

要命的是,余成生怕一提起这位,就会让蔡言芝联想到她曾经的闺蜜,如今的小妈,更是前两天在酒里下药,最后搞出一桩荒唐事的罪魁祸首——李知锦。

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要一谈到李知锦,现在和蔡言芝之间这种看似平和的氛围,瞬间就要被打破。

于是乎,他也只能干巴巴的笑着转移话题。

“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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