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言芝是一个商人,而且还是一个比较成功的女强人。
或许,她并不是白手起家,在创业这方面,或多或少的借了她父亲的光,但这个并不重要。
若是自身没有能力,不论父辈再怎么扶,终究也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真正的商人,思维与寻常人不同,因为在遇到突发事件时,商人们往往优先考虑的是盈亏,是值与不值,而不是做什么都只为了赌一口气。
这次的“刺客”事件,蔡言芝优先考虑的,是息事宁人。
她可以不计较自己被下了麻醉剂,也不计较座驾被动了手脚,差点出车祸,甚至还可以不计较,办公室里的饮水机被下了药。
因为蔡言芝很清楚,对于那些看不见的敌人而言,这些手段,都很温和,刚好卡在一条线的边缘地带,并没有真正威胁到她的生命。
连找一样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都能动用真枪,而且还不是一把,毫无疑问,这些隐藏在幕后的敌人,是一群真正的亡命徒。
手段温和,不是冲她,而是冲她那位身为军区司令的父亲。
但这却并不代表,己方真正触及到敌人的底线后,对方不会不择手段,真的玩命。
事实上,余成真的很不甘心。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把那些“刺客”全都给挖出来,然后一枪一个,全部解决。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如今的他,却已经不再是孤家寡人。
心里有了顾忌,自然不能再像曾经那样无所畏惧。
车子开动,没过多久,余成、蔡言芝,就带着至今仍然昏迷不醒的柳玉茹,来到了市医院。
事实上,一切正如他们两人所料的那样,这边他们才刚刚离开公司不久,蔡言芝那间封闭的办公室里,被百叶窗挡住的窗户外侧,就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切割声。
没过多久,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便从圆形的玻璃切口伸了进来,先是打开窗户,随后掀起百叶窗,身形一闪,就好似一只轻盈狸猫般,灵巧之极的落进了办公室内,完全没有惊动这间办公室外的任何人。
这个人,全身上下,都包裹得异常严实,手套保证他不会留下任何指纹,头套和面罩,保证他不会留下半根头发。
很显然,这个人并不是第一次进来这间办公室。
行动间完全没有任何拖沓,此人熟门熟路的,就来到办公桌后,随手就把抽屉拉开。
然而,一阵翻找过后,他却根本一无所获。
“该死,明明昨晚还看见过那只u盘,哪儿去了?”
犹豫半晌,此人伏低身子,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从听筒里传来了一个沙哑中隐隐透着几分惊喜的嗓音。
“怎么样,得手了吗?”
“没有,那块u盘不在这里。”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说起来,都是你们的情报提供的不准确,早点说是那块u盘,昨天晚上我就把它拿走了。”
“这也不能全怪我,都是那个叛徒嘴硬,我也是刚知道,那个账本不是账本,内容都存在一块u盘里。”
“现在告诉我这些,还有什么用?”
说完,蒙面人低声问道:“你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做?”
“那娘们儿肯定知道u盘在哪儿,把她绑了,仔细问清楚。”
“姓蔡这女人她老子可是省城军区司令,你之前不是要求,让我千万不要乱来吗?”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扯这些?总之,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要把账本给我拿到手。”
讲到这儿,电话里的沙哑男声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又补充道:“还有,绑人归绑人,千万别过分,手段温和点,千万别伤着她,最好一根头发都别少。一个女人而已,给她用吐真剂就行了。”
“嘁,好像这样就不得罪她老子了似的。”
“得不得罪,这是我的事,你只需要做好你的工作,明白了吗?”
“明白……对了,她丈夫好像挺厉害的,万一要是他捣乱,我没留住手……”
“不动姓蔡那娘们,已经够给她老子面子,至于他女婿……我特么管他去死!”
“行,看来这次我有得玩了。”
嗤笑一声,蒙面人道:“放心,我们的宗旨,是尽量满足客户的一切需求。既然收了你的钱,这件事我就会帮你处理得漂漂亮亮。”
随手挂断电话,又在这间办公室的其他位置翻找一遍,确定自己此行所需要找的那块u盘,真的不在这里后,蒙面人有些郁闷,顿时不再停留,转身沿着来路退走。
完全可以说,作为一个老手,在整个侵入、搜寻的过程中,恐怕除了脚印以外,他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
……
余成还记得,以前闲着没事,在公司里用电脑上网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几个很有哲学性的问题。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干什么?
这三个问题,如今却是写在了柳玉茹的脸上。
尽管她这会儿才刚把眼睛睁开,但从这个女人满脸迷茫的模样里,却完全可以看得出来,她正在梳理这三个疑问。
或许,除了以上三个问题以外,柳玉茹还有第四个问题,那就是——她是怎么晕过去的。
足足过了好半天,她总算回过神儿来。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女人的思维,着实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