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柳玉茹磨了半天牙,总算是扶着蔡言芝走进了她的家里,但是让余成万万没想到的却是,这边才刚一进屋,他就发现,自己竟是有点无处落脚。
平心而论,柳玉茹这个女人给余成的感觉,虽说有点疯疯癫癫的没个正形,好像精神方面也有点毛病,而且衣品差到极点,根本不懂什么色彩搭配,只知道选纯色系的服饰穿,但好歹她这个人,看起来还是挺干净整洁的。
然而,此时此刻,看到这个女人的家里,那随处扔着的一件件衣服、一双双鞋子,还有一堆大大小小的首饰等零碎物件,余成忽然想起了一句老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起来打扮得整齐干净的女人,在家里未必就一定不邋遢。
而现在,柳玉茹这个横看竖看,都有点不太正常的女人,就很好的阐述了这一点。
毫无疑问,打量着这栋房子里的当前环境,余成那有些诡异、古怪的眼神儿,瞬间就被自打进屋以后,就一直盯着他脸上表情的柳玉茹给捕捉到了。
或许是有点恼羞成怒,或许是有点无地自容,又或许是两者兼而有之,柳玉茹脸色不善道:“你瞅啥?”
淡淡瞟了这个女人一眼,余成两肩一耸:“瞅你咋地?”
“再瞅削你!”
“你削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身穿黑皮衣、黑皮裤、黑皮靴,脸上还带着黑墨镜,柳玉茹好像一只炸了毛的大黑猫似的,进屋连鞋都没来得及脱,跑到余成面前,伸手就要打。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余成现在那副周身染血的模样给吓到,手举了半天,但柳玉茹的拳头,却始终没落下去。
很显然,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这不是柳玉茹的风格。
也许是觉得说出去的话不好再收回,胳膊举了好一阵儿,她恨恨一咬牙,最后只伸出两根手指头,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
“喂,你这就完事儿了?”
“要不你还想怎么着?”
没好气儿的瞪了余成一眼,柳玉茹冷笑道:“要不是老娘心善,看你受了伤,今天我肯定要把你这人脑袋打成狗脑袋。”
“……”
怂就怂,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干嘛?
摇了摇头,看着入眼处那一件件或穿过没洗的、或是洗过没穿的内衣、外衣,就这么杂乱无章,扔得到处都是,余成不由叹了口气。
“我觉得,在我正式走进去之前,你应该随便收拾一下……除非,你想这些衣服什么的,被我身上的血给报废掉。”
“……”
无语的看着身边这个男人,还有他手里扶着的,那个让自己一见着就气不打一处来的女人,柳玉茹状似若无其事的把两手一摊。
“这地儿就我一个人住,其实……我平时还是挺有条理的,不过最近破产了,心情不好,也就没怎么收拾。”
或许你收拾完了,还不如现在看着顺眼……
脑子里能这么想,但嘴里却不能这么说,心里默默吐槽一句后,余成笑了笑:“可以理解,其实我有时候也这样。”
“理解最好……”
说着话的工夫,柳玉茹把脚上踩着的皮靴摘掉,又把两只袜子脱去,随手那么一丢,紧接着就只见她两只脚蹚着地,左一脚、右一脚,不过三两下,就把地板上的一件件内外衣裤踢到了一边。
“这就完事儿了?”
“要不然呢,你还想咋样?”
没好气儿的一翻白眼,柳玉茹打着哈欠道:“你身上有血,先躺地上吧,弄脏了我的沙发,洗起来很麻烦的。哦对了,我家里多少有点乱,你别介意啊。”
“呃……”
这特么的,哪儿是有点乱,要不是没什么馊味儿、臭味儿,基本上看起来就是一垃圾堆好不好?
眼角一阵抽抽,余成昧着良心说道:“这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介意这个呢?”
说句实话,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找到这么一个暂时落脚的安全地方,他已经觉得很庆幸,哪里还能再挑三拣四?
“那行,不嫌弃就好,洗手间在那边,自己进去洗洗什么的,我还有活儿没做完,不管你们俩了啊。”
“……”
看到这女人打着哈欠就往卧室走,余成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我现在受了伤,刀伤,你这是眼瞎,还是故意当没看见?
就算不去医院,最起码也得上点药,好好包扎一下吧!
真要这么不管不顾,要是严重一点,没准儿明天早上起来,伤口就已经化脓发炎了。
然而,也就在余成像叫住柳玉茹,问她这里有没有什么伤药的时候,却不料这个女人,猛的回头看向了他。
“对了,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等一下啊……”
拿出手机,屁颠颠的跑到余成身边,扳过蔡言芝的脸,又把自己的脸凑了过去,打开摄像模式,柳玉茹歪着头朝余成问道:“我和你老婆,到底谁更漂亮?”
“这……”
不得不说,柳玉茹这个问题,当真是把余成给问着了。
单论容貌,其实这俩人可谓不相上下,都很漂亮,但一个冷静,一个火爆,反正……都特么有点不正常。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关心这个?”
“怎么,不行吗?”
看着近在眼前的柳玉茹,在这一秒,余成简直有种想把她脑壳打开,看看里面结构,究竟清新脱俗到了什么程度的念头